馮雲山接到前鋒甲九師師長譚紹光的稟報,說是清妖酋派了兩個妖頭怡親王載垣和直隸總督桂良領人在前邊香河處打著白旗,要求和談。馮雲山愣住了!

對於歷史上的咸豐,馮雲山清楚,咸豐幾番猶豫不決,好面子又懦弱。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咸豐幾次要與洋人決戰,卻又派不出多少兵力,清兵一吃敗仗便想和談,但又好面子不肯付出大代價,一步步地將將自己拖入深淵。

咸豐派朝廷大員與洋人也是幾次和談,又反覆反悔。而且,咸豐對於西洋侵略者和國內的起義兵,他選擇的是集中兵力對付起義軍,即便是英法聯軍從天津進攻北京期間,直隸山東山西等一帶的勤王兵力,咸豐還是命令去抵擋太平軍和捻軍,而不是救援京師。

咸豐的這番對於義軍的態度,與洋人截然不同。因此,馮雲山聽說咸豐與歷史上一樣,派人來要求和談時,他簡直不敢相信。

這滿清皇帝怎麼可能捨下面子,前來與我們這幫“粵賊”和談求饒?馮雲山不敢相信。

旁邊的左宗棠沉思了片刻,便出言提醒道:“聖王,清妖未必是真的想和談。依宗棠看,多半是想借用和談的名義,來拖延時間,延緩我軍進攻的速度,以便調集兵力到北京四周來抵擋。”

石達開也勸道:“聖王,如今我討虜軍兵鋒直指北京城,用不了多久,便能攻下清妖的京師,根本不必理會,與他和談作甚?先佔了北京再說!”石達開很是感慨,他在太平軍裡面,天國將士苦苦掙扎,還是在長江一帶盤旋,始終打不出去。想不到聖國的討虜軍,直接從海上繞道進攻,一下便進逼清妖的巢穴,逼得清妖竟要來和談。

馮雲山點點頭,他也明白清廷多半定是行那緩兵之計。若是清妖真的想和談,必定是覺得抵擋不住,那自己便要趁勢殺過去;若是清妖根本不想和談,而是想拖延時間,那自己就更要加緊進攻,不給清妖任何機會。

想到這,馮雲山沉聲道:“清妖多半是借和談的名義,拖延時間。義王,便由你和季高兩人前去與清妖會面,先聽聽他們是何種說法。北運河中將士和西岸的甲一師和乙一師剩餘的幾個團,稍稍歇息幾個時辰,便繼續行軍,不必理會清妖的什麼和談。”

馮雲山自己當然不會出面,拿定主意不管清廷提任何條件,都不理會,先攻下京城再說。

石達開和左宗棠在譚紹光的陪同下,來到官道香河驛站內。

整個驛站已經空無一人。

按照譚紹光的要求,要想和談,清軍先將驛站中所有的雜役、清兵全部撤走,討虜軍接管了整個驛站,再進行和談。

清軍無奈,只得答應,同時為了顏面,要求能率領10名清軍護衛跟隨,譚紹光堅決給予拒絕:必須在聖國的控制下和談,否則,開戰。

載垣無奈,做主答應下來。他哭喪著臉,豁出去了,粵賊若是不按規矩地趁機將他俘虜下來,他也沒辦法了。

石達開和左宗棠進了驛站的前堂大廳內,而清軍方面,怡親王載垣和直隸總督桂良兩人,已經在桌前等待他們了。

見石達開和左宗棠進來,載垣和桂良站了起來,想報以微笑表達善意,卻又覺得過於低下,沒了臉面,一時尷尬在那。

倒是石達開朗聲道:“可是朝廷派來和談的使者?”說完不待對方回答,他領著左宗棠和譚紹光,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凝視對方。

載垣還好點,知道今天自己是來裝孫子的,早就有了思想準備。而桂良卻是又怒又悲!

自己堂堂直隸總督,朝廷一品大員,如今淪落到被幾個反賊刁難的境地!而這幾個反賊頭領,竟然如此無理,若是以前,怕是早就抓來斬首示眾了事。

桂良當下便冷哼了一聲,扭頭不理。

左宗棠在一旁冷冷地道:“義王,既然他們沒有誠意和談,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覆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