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羅飛德貪腐煤炭事發後自殺事件,馮雲山下令徹查,很快便將以韶州知府秦信會為頭的一干鄉紳,特別是‘曲江煤行’的一應人員,全部調查清楚,將涉及人員全部羅列了出來。

而透過對‘曲江煤行’運輸煤炭的鄉民的追查,將近十餘個儲藏煤炭的窩點全部查出,共計發現煤炭不計其數。由於煤炭太多,無法搞清楚具體多少數量,馮雲山讓劉勝邦審問‘曲江煤行’的實際控制人秦信會和秦信員兩人。

秦信會剛開始還不願意承認,更加不肯透露具體多少數量,後來,在劉勝邦掏出二粒當初對付兩廣總督葉名琛的“迷你丸”,強行喂入一刻鐘後,立馬變得失去神智,問什麼話都吐露了出來。

原來秦信會得知聖王王府將要在韶州府興建一家大型鋼鐵廠的訊息後,就琢磨如何利用這個機會得到利益,便盯上了曲仁煤礦。先是拉羅飛德入夥,然後藉著羅飛德的身份,收購煤炭囤積起來,等鋼鐵廠需要煤炭時,他再出面賣出煤炭盈利。

秦信會並不清楚具體哪個點有多少煤炭,他只知道囤積的煤炭總數大致上有一萬萬斤左右。

馮雲山一換算,差不多是5萬噸的樣子。

挖出了煤炭,便沒有顧忌,可以對付這幫人了。

也幸好,甲十八旅中普通士兵基本上沒有牽涉其中,只有羅飛德的百餘親衛長隨陷入其中,而且還都是因為羅飛德的緣故,馮雲山大度地只是將其中小部分逼迫礦工頭,毆打礦工的惡劣人員加以懲罰,開除出討虜軍,並且作為戴罪立功之人進入礦井內挖礦。

確認甲十八旅的將士還是可用之後,馮雲山在韶州的曲江縣境一帶掀起了腥風血雨,將本地鄉紳勢力全部拔出。

秦信會、秦信員兩兄弟為首的鄉紳,成立了‘曲江煤行’,並且吸收了近九十多戶本地鄉紳投資其中,馮雲山沒有手軟,將這近百戶鄉紳全部抓捕,抄沒家產,為首者秦信會、秦信員以及十餘名家財頗豐的鄉紳一律斬首示眾,其餘脅從者男的下礦挖煤,婦女和兒童全部被遣送到瓊州島上,交由搬遷過去的客家人看管。

其餘鄉民,起鬨和煽動鬧事者也全部抓押,罰沒下井挖礦三年,只給半薪。

甲十八旅四千餘士兵的鐵血手段,讓韶州府城和曲江一帶的其他小鄉紳和富戶都禁若寒蟬,連鄉民也提心吊膽的在家中不敢出門,一時間,整個韶州府都沉悶了下來。

這時,馮雲山讓韶州府、曲江縣和各級鄉鎮的官員全部出動,宣佈將抄沒的鄉紳田地,全部由曲江縣的各級鄉鎮進行低價招租,還利於民。頓時,曲江一帶的鄉民歡呼雀躍,盤算著申請租種廉價的公租田,甚至有些人恨不得多些鄉紳鬧事,好多抄沒些田地。

有了這個甜頭,曲江的鄉民很快便重新活躍起來,不但沒了對聖王王府的怨恨,開礦挖煤破壞風水之事的傳言也小了許多。加上聽說開煤礦後還要發展鋼鐵廠,到時候可能會在曲江僱傭工人,一個人的薪水便抵得上全家種上一年的田,於是,一些貧苦佃戶更加期盼著早點建設鋼鐵廠,好報名去當僱工賺錢養家。

處理完此事,馮雲山這才讓丁黑山和那些礦工帶領自己,圍繞著曲仁礦區走了一圈,才發現,原來這幫礦頭早就發現,這一片山嶺,方圓二三十里,都是產煤的礦區。

曲仁村東北面的絲茅坪,再至白茅坑、芋頭嶺、大嶺一帶,都是煤炭富集區。

白茅坑礦區可以露天採煤,產量最高,二三千人可以同時作業,將表層三四米厚的泥土層去掉後,下面便全是富煤層,只管挖出來,全是煤,運走便是。

而其餘的幾個絲茅坪、芋頭嶺、大嶺一帶的大山嶺上,山腰山脊處四下裡鑽幾個洞,進去幾米後,便能發現總有一兩個洞有煤炭,然後全力開挖,便能開鑿出一眼煤窯。

馮雲山轉下來的感覺是這個曲仁煤礦很大,儲藏量也是很多。即使是後世,馮雲山記得這裡也是一家副廳級的地方國企煤炭礦區,算是儲量不少,雖然後來在千禧年來臨之前便開採一空了,但對眼下的自己來說,簡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憑藉人工土窿開採的手段,估計還能開採個五十到一百年。

想到這,馮雲山也不再胡亂轉悠,直接來到礦區的中心地帶,白茅坑和芋頭嶺之間的一片有條山溪的山谷間。

在這裡,馮雲山宣佈由礦工出身的李春發任曲仁煤礦礦長,工頭陳二狗為副礦長,而甲十八旅的旅執委羅飛智,兼任煤礦執委,帶領甲十八旅大力支援,重新組建一個全新的曲仁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