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時煜在一旁看書看得入迷,紀三鼠見縫插針,將腳底的動作慢了下去,輪軸逐漸變緩。對它的小動作時煜看的清清楚楚,眼看快停了,他往滾輪橫杆上一撥弄,瞬間連輪帶鼠再次運轉起來。

“吱吱吱!!!”紀三鼠抗議,一口氣接不上來,腳底一滑,便蜷成坨隨著滾輪做起了圓周運動。“臥槽!!!”

時煜聽見滾輪裡的吱吱聲,轉眼看去,無奈一笑,趕忙上前幫它剎住。

紀三鼠:“要死啦……”

“以後再吃成這樣,就沒那麼輕鬆了。”時煜寵溺的將它捧到手裡。

“每天鍛煉半小時,直至體重恢複到正常。”

“你就待在寢室,我去上課。”時煜背起揹包,轉身就走。

他前腳一離開,紀三鼠就化作人形,照著之前那樣,隱身跟出去。

一路上,閃光燈般的注視屢見不鮮。紀三笙也似習慣了,見別人覬覦自己的男人也不生氣。

咔——

鋼架之間摩擦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時煜抬頭一看,一撮木屑朝他落來。

意識到危險來臨,他一個轉身倒進路邊的花臺。隨即吱吖一聲,一塊廣告牌落在他的腳邊。

巨大的廣告牌帶來的飛塵遊蕩在空氣中。目睹全程的紀三笙此刻怔在原地,還來不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災禍。

時煜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朝教室走去。

“怎麼這麼邪?”紀三笙自言自語,眼看時煜走遠了,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紀三笙邊走,一股涼氣從後背冒上頸窩,絲密的汗珠慢慢從膚底浸出。這幾天的事實在太邪了。汽車,電流,廣告牌,一樁樁事情,都讓她感覺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暗處奪取時煜的生命。

這股力量與當初殺死劉佳亦和乞丐的神秘人又有什麼關系呢?細思極恐,紀三笙放慢腳步,仰頭看天,嘴角邊吐出二字:“亢,氐。”

“有進展了?”天帝從位子上霍的坐起。

亢和氐在紀三笙處瞭解了神秘力量抽人精魂的事,正在向天帝彙報。

“陛下,三生殿主此番前去偶遇兩個沒有記錄在案的靈魂,恰巧,這兩個靈魂一前一後被吸食。殿主懷疑有人在煉魂。”

“煉魂……”天帝思索著,攥緊的手心逐漸濕潤。“告訴她,盯緊這件事。”

亢和氐應聲,行禮退下。

“陛下,那件事可有眉目了?”亢和氐走後,天後從簾內出來,神采奕奕的坐在天帝身邊。

“蘊兒近日面色見好啊。”

“臣妾不過是最近胃口變佳,多食了些,面色自然好了。”

“那股力量,應該是在人間,紀三笙查到有人吸食靈魂用以煉制。”

“那陛下可要出手?”

“不,先讓她深入,朕隔岸觀火。”話畢,天帝揚起嘴角,指尖劃過下巴,胸有成竹的輕笑一聲。

除了時煜的事,紀三笙將說辭修飾後向亢和氐“全盤托出”,而她自己,繼續給時煜當起了保鏢。一天下來,除了廣告牌的事,其餘一切正常。

晚上,紀三笙繼續以倉鼠的形態在時煜宿舍裡混吃混睡。習慣了耳旁微弱的呼吸,時煜對紀三鼠上他床的行為不再反感。

寢室裡,勻暢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紀三鼠翻個身,正聽見稀稀簌簌的聲音,它微抬眼皮,入眼的是一個高大的黑影,看清那人的面貌後,它又閉上眼,慢慢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時煜就早起去了實驗室,他要對自己的研究資料進行初次驗證。

實驗室裡空無一人,他走到靠窗邊的位置,這時,一聲巨響。櫥櫃裡的氫氣鋼瓶瞬間爆炸,彈射的碎片飛過玻璃,將對角的桌子劃開一個豁口,徑直向時煜射去。

叫囂聲在耳邊不絕,時煜瞳孔一張,本能拿起手邊的一塊鋼板往面前擋。可是他的手速哪能敵過爆炸的速度,手臂還沒舉起,碎片便已經來到他的面前,直逼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