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怔了怔,素來王爺們的家眷都是呆在王府足不出戶的,即便要出去,也就是各貴婦之間的互相往來,或是去寺廟上香祈福什麼的,隨隨便便就能出門,這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既然王爺准許,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新竹福了福身說:“新竹願意隨姑娘一起出去。”

陸舒雲眼中滿是讚賞,的確是個聰明的姑娘,懂得進退,不會以宮裡那一套禮儀來說教,是個妙人兒。

新竹扮作了書童,跟在陸舒雲身後,既然要出府,未免發生意外,陸舒雲還是帶了小七和小九兩個人。

這次目的地,直接就是紅粉樓,來到這裡,新竹才大為驚訝,尋常閨閣女子,哪裡能來這等腌臢之地,也不知道王爺知不知道。

新竹目露為難,咬著唇躊躇半天才勸道:“公子,這等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還是去別處吧,免得汙了名聲。”

陸舒雲瞥了她一眼,笑了,也是難為這姑娘了,憋了這麼久才開口勸,讓宮裡出來的,遵守禮儀宮規的女人來這等場所,實在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可是,以後既然是伺候她的丫鬟了,就必須要適應這些,她是出入這等地方,但並不代表她只是走一遭,就能染上風塵氣息。

再說,上次把雍王府那幾十個侍妾賣了那麼高的價錢,也是因為和紅粉樓合夥才做成的,這些事,以後慢慢對她說吧。

陸舒雲笑著搖搖扇子,拍了拍新竹的肩膀說:“傻丫頭,如果王爺不允許我來,你說我能靠近這兒嗎?他根本就是知道的。”

新竹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心說,王爺瘋了,這位姑娘也瘋了,罷了,好在她們現在是男裝,就算傳出去,大家看到的也是兩個男人逛了一趟紅粉樓,最多會把他們當做風流男人。

新竹咬著唇,為難的點點頭,進紅粉樓的門時,簡直就有些壯士斷腕的的感覺,惹得陸舒雲一陣嘲笑。

白天的紅粉樓不是很熱鬧,姑娘們通常都是晚間出現,多數現在都在休息,也有少數恩客一時興起過來喝花酒,找姑娘的,但在這種場所中,這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紅粉樓的大廳中都充斥著脂粉的味道,脂粉味道雖然香,可若多數是劣質品,那味道也就有些燻人了。

新竹是見慣了高檔品的,來到這裡,自然不由自主的蹙起眉頭,陸舒雲也被燻得夠嗆,平日裡,她都是素面朝天的,也是聞不慣這個味道。

她用扇子掩著鼻子,問一旁立著的龜公:“你家鴇母在哪裡?”

迎來送往的龜公大多是都是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看到陸舒雲這般俊俏脫塵的公子,驚豔的有些移不開眼睛,還是小七用力踹了他一腳,他才恍然回過神來,一臉羞愧的低頭回答:“回公子,鴇母在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裡。”

對於他的態度,陸舒雲也不在意,徑自扇著扇子,帶著新竹和兩個護衛,大搖大擺的上了樓,果然在最裡面的房間裡找到了正在算賬的鴇母。

鴇母姓劉,劉媽媽年近四十,風韻猶存,依稀可見年輕時美人摸樣,她聽到門口的動靜,抬起頭看到陸舒雲,同龜公的反應一樣,呆住了。

在風月場所多年,見慣了各色美人,就是沒見過陸舒雲這般姿容的,她驚訝的站起來,辨認了許久,這才認出這位風姿卓絕的絕色公子,竟然就是前些天為她掙了大筆錢的陸舒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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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幾天不見,這位姑娘竟然變得愈加超凡脫俗了些,尤其是那肌膚,經營皮肉生意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極品的肌膚,簡直就是人間尤物啊。

老鴇嘆息著,心裡直說可惜,若是這等貨色留在他們紅粉樓,那定時名動全國的頭號花魁啊。可惜,此等尤物是雍王的,別人自然就不敢動什麼歪唸了。

老鴇嘆息了一會兒,這才客氣的拉了椅子,招呼陸舒雲坐下,然後拿出陸舒雲前些天派小九送來的那封信說:“姑娘,您吩咐的事情全都辦妥了。”

陸舒雲笑眯眯的搖著扇子點點頭:“劉媽媽辦事,我是放心的,不知這批貨都在哪裡?”

劉媽媽站起身,領著陸舒雲一行人來到紅粉樓的後院,紅粉樓生意做的極大,這些年,樓裡的姑娘姿容愈來愈出色,客人們也是非富即貴,姑娘們在那些貴客耳邊吹吹枕頭風,便可以為紅粉樓帶來許多便利條件,正是因為那些貴客的支援,紅粉樓才日益壯大,儼然已經成為京都紅粉第一家了。

陸舒雲之所以看上紅粉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她出資重新辦一座這樣的樓,耗人耗錢不說,門路一時摸不清,就會走許多彎路,不像劉媽媽,她幹這一行已經幹出了經驗,與她合作,不過是分些成給她,卻是共贏的局面。

劉媽媽口中所說的貨,其實是從天南海北買來的女孩子,這些女孩子大多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有的家庭孩子多,收入少,養活不了這麼多人,便只能將孩子們買了,以維持生計。

不過,陸舒雲買這些女孩子不是用來伺候男人的,伺候男人的事情不長久,她不能為了一點利益,就將這麼多的女孩都送進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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