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說你這叫弄得什麼事兒?要不是我和你王阿姨提早結束了旅行,你和這小子是不是要偷偷摸摸結婚?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倒好,領結婚證偷偷摸摸的,舉行婚禮也要偷偷摸摸的,這麼短的時間裡,我怎麼來得及通知咱家那些親戚?”

陸舒雲一個勁兒的陪著笑:“爸爸,您先消消火,我和生嚴不是故意不通知您的,就算您沒有提前結束旅行,在婚禮前夕,我們也是要安排您們回來的,畢竟,我是您親女兒,父親不在場,婚禮怎麼能進行下去?至於咱家的親戚,爸爸,您不是不待見他們嗎?幹嘛還通知他們過來礙眼?難得清靜些。”

說起雲爸爸的那些親戚,還真是一筆苦淚史,雲爸爸是個白手起家的窮孩子,娶了雲媽媽後,兩人起早貪黑的做了點兒小生意,將規模逐漸擴大,後來在b市買了房子,算是雲氏一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自那之後,雲爸爸的七大姑八大姨便找上門來,來b市看病要住陸舒雲家,孩子讀書也要來,走親訪友也要來,雲媽媽除了每天伺候人家吃喝之外,走時還得給帶上東西,一天到晚忙著生意不說還要照顧他們的情緒和日常生活,雲媽媽生病去世,與勞累也有關。

所以,陸舒雲從小就極其厭煩那些所謂的親戚,有利益時,他們紛湧而至,出事時,躲得比誰都遠,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提起那些親戚,雲爸爸就覺得愧對雲媽媽,陸舒雲這麼一說,他便不再言語了,車上暫時恢復了安靜。

王阿姨屬於和事老型的人物,看到雲爸爸和陸舒雲說話說不到一起了,馬上笑眯眯的說:“舒舒啊,你爸爸走到哪兒都惦記著你,明知道生嚴經常出國,稀罕東西都見過,還是要大包小包的給你買了一大堆外國特產,待會兒阿姨拿出來給你看。”

陸舒雲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惹爸爸不開心,馬上應和道:“好啊好啊,我爸爸可有眼光了,小時候就經常給我挑衣服,凡是爸爸挑的衣服,穿在身上,外面的人都說好看,阿姨,您沒讓爸爸幫您選幾件衣服嗎?”

王阿姨有些臉紅了,那個年代的人都是含蓄而內斂的,不像現在的年輕人說什麼話都是大膽露骨的,年紀大了,經不住陸舒雲這麼打趣兒。

“有,有啊。”

肖生嚴開著車笑:“媳婦兒,你就別光顧著說衣服的事兒了,給爸爸簡單說一下婚禮流程,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如果有,現在改還來得及。”

這話說得雲爸爸裡子面子都有了,當下臉色好看了許多,其實,他明知道肖氏是a市數一數二的知名企業,總裁結婚,婚禮怎麼可能沒有高階策劃師?怎麼可能不顧及到每一個細節?

他只是不滿女兒要舉行婚禮,作為父親的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不過,肖生嚴這女婿還是周到,身價過億還是這麼謙遜,在岳父面前,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把晚輩的本分做的很好。

就衝著這一點,他就沒理由多加刁難,女兒能有個好歸宿,做父母的也能安心了,雲爸爸這麼想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生嚴啊,你是個周到的人,我這個老人家在這方面懂得沒有你們多,你們看著辦就好了。”

想當年,他和雲媽媽結婚時,兩人家裡窮的只有一床被子,衣服是買的布料,送去裁縫店縫製的,只有一身紅色的內衣有些喜慶的意思,哪有什麼排場和講究啊,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委屈了她。

陸舒雲看父親突然黯然神傷,便知道他定是又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正好,肖生嚴的車在事先定好飯店門口停下車,四人走進飯店大廳,剛要上樓,迎面走來了幾位熟人。

水曼雲一手挽著水政委的胳膊,另一手挽著她媽媽的胳膊,從樓上吃晚飯下來,看到陸舒雲一行四人,都是一愣。

水政委對陸舒雲十分有好感,看到她,臉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作為晚輩,當然是要和長輩打招呼的。

肖生嚴和陸舒雲走過去,向水政委兩口子問了好,陸舒雲看到水曼雲,便想到了上次見到的那一幕,水曼雲和水瑤在聶家後花園裡激烈纏吻,兩個女人驚人的戀情就那麼沒有預期的曝光在她的視線中。

陸舒雲眼波流轉,掃了眼同樣眼神閃爍的水曼雲,尷尬的擺擺手:“你好啊,水小姐,好久不見。”

水曼雲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知道,陸舒雲絕對不會有興趣看到她的,同樣,她也不想看到陸舒雲。

不過,對於那件事,依著陸舒雲的身份和頭腦,應該不至於洩密,所以,她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嗯吶,好久不見。”水曼雲打招呼就像是在敷衍,明顯的帶著漫不經心,陸舒雲也不在意,話不投機半句多嘛。

“陸舒雲啊,有空兒和生嚴去伯伯家玩吧。”水政委開口邀請。

“好啊,有空兒了一定去。”陸舒雲笑嘻嘻的回答,不知為什麼,陸舒雲對這位水伯伯莫名有種親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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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水政委直呼陸舒雲的名字,心裡最不舒服的當屬肖生嚴,他就不明白了,這個水政委為何對陸舒雲那麼有興趣,一切覬覦他媳婦兒的人,不管老的少的,不管出於什麼心思,都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就要像狂風掃落葉般無情,這就是他肖生嚴做人的原則。

“水政委,我和陸舒雲定於三日後舉行婚禮,婚禮後要蜜月旅行,估計短時間是沒空兒參加任何應酬了。”

“哦?”水政委頗為訝異,在a市這麼多年,高層人士水家娶媳婦嫁女兒,生孩子辦喪事都是有來往的,他當然知道陸舒雲嫁入肖家,從來沒有舉辦過婚禮,據說屬於先上車後買票的型別,直接用一本結婚證將兩人栓到了一起。

人們在茶餘飯後閒聊的談資就是這些小道訊息,曾經有一段時間裡,陸舒雲這個名字,作為灰姑娘的典型,被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津津樂道呢。

不過,已經結婚這麼久了,才舉行婚禮,水政委當然有理由驚訝一下,因此,當他修眉微挑,目露詫異的時候,肖生嚴已經明白他心裡怎麼想的了。

“是這樣的,因為忙,陸舒雲嫁給我這麼久一直沒舉行婚禮,我一直覺得愧對她,結婚是大事,媳婦一輩子只娶一次,等老的時候,如果沒有年輕時那場婚禮,會留遺憾,所以,決定隆重的辦場婚禮,屆時,還望水政委能參加。”

水政委點點頭,眼中意味不明的瞥了眼身邊的女兒,隨意的說了句:“是得辦的隆重些,也許是老了,也喜歡去湊熱鬧了,年輕人的婚禮有意思,我一定去。”

他頓了頓,又對水曼雲說:“曼雲啊,你和崢嶸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結婚的意思啊?”

這麼一問,不僅水曼雲驚得瞪大眼睛,就連陸舒雲,一顆心也懸到了嗓子眼中,如果水曼雲和聶崢嶸結婚了,諾姐要怎麼辦?

水曼雲微微蹙了蹙眉,端莊溫婉的說:“爸爸,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絕對不能草率,我們倆才認識不久,還沒有那麼快,兩個人只有相處久了,才能知道彼此的品質秉性,才能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選擇的那個人,所以,您就別操心了。”

一番話說的水政委呵呵直笑:“瞧瞧,連自己女兒都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