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雲低低的嘆息一聲,“真的好想就這麼靠著你,直到地老天荒。”

肖生嚴戲謔道:“肖夫人,你這是在對肖先生說情話嗎?”

“是啊,肖生嚴,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你了啊。”陸舒雲閉著眼睛,長睫毛覆在眼底,小蒲扇一般。

肖生嚴臉瞬間黑了,他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這丫頭才僅僅是有一點點喜歡他了?看來,想要俘虜陸舒雲的心,任重而道遠啊。

陸舒雲哼著小曲兒,仔細辨認一下,竟然是“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阿嫩阿綠的剛發芽,蝸牛揹著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我是一隻小蝸牛,因為很笨,又揹著重重的殼,每走一步都要萬分小心,別人輕鬆快活的時候,我要努力,別人努力奮鬥的時候,我更要萬分努力,只有這樣,才能一步一步接近我心中的目標。

可是我好惶恐啊,生怕來不及,錯過葡萄成熟的季節,錯過彼此。

這是陸舒雲的心聲,當然不會說給肖生嚴聽,肖先生只是無奈的,帶著寵溺的笑容看著身邊這個可愛的小女兒,心中漾滿柔情。

陸舒雲把曲子哼了兩遍,約莫著回家的時間差不多了,這才睜開眼,然後瞬間坐直身體,指著外面問:“喂,肖先生,你迷路了嗎?這不是回家的路。”

肖生嚴好笑的看著她,騰出一隻手揉揉她的頭髮:“蠢女人,我帶你去度蜜月啊,你不是想去看看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種植園嗎?我們去那裡先簡單度個假,好不好?”

陸舒雲又把眼睛眨了眨,最近,她好想反應有些遲鈍了,對於這樣驚喜的事情,本來應該迅敏的給出回應的,她卻思慮了好一會兒,這才猶豫的問:“你把公司那一攤扔下,對肖氏的股票不大好吧?”

肖生嚴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新聞那一頁,笑嘻嘻的說:“你看看,你家老公從來不做賠本生意,今天去做專訪,其實是一舉三得,一、求婚成功機率較大,二、為洗脫你的罪名爭取輿論支援,三、利用這種公益性質的專訪來提高公司知名度和信譽度,所以,股票不降反升啊,肖夫人,你開不開心?”

陸舒雲看著她,嫌棄的撇撇嘴:“你這隻狡猾的狐狸,做個專訪還要算計這麼多,像我這麼沒心眼兒的人,以後豈不是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太可怕了。”

肖生嚴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這丫頭,糊塗歸糊塗,卻從來不好騙,此時此刻,換了其他女人,早就感動的一塌糊塗了,她卻先想到了以後他的品行問題,在她心裡,他真的就那麼差勁兒嗎?

“肖夫人,不要把你老公想的那麼壞好不好?這輩子,我騙誰也不會騙你,你放心。”肖生嚴鄭重其事的說。

然而,此時沉浸在甜蜜中的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當那件事來臨時,人心和人力在它面前顯得那麼渺小。

肖生嚴一路驅車來到飛機場,歐陽宇早已奉命在那裡等候,看到陸舒雲和肖生嚴下車,急忙迎過來,把早已準備好的拉桿箱遞過去。

“總裁,這是證件,飛機票,祝您和夫人旅途愉快。”歐陽宇把手裡的小包遞過去,裡面塞著兩人的重要證件。

“嗯,公司一切正常吧?”肖生嚴恢復了平日裡冷漠嚴肅的樣子。

但是,有了電臺那一幕,肖生嚴想要再維持冷酷boss的形象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歐陽宇想到自家總裁在電臺說著順溜的情話,深情款款的為肖夫人戴上戒指的情形,心中一陣感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肖夫人看著柔柔弱弱的,還真是狗有手段,居然能降服總裁這麼彪悍的男人。

要知道,肖生嚴從小到大的都是女生們心中最心儀的白馬王子,收情書收到手軟,不過,見慣了花痴的狂轟爛炸,倒讓他沒有因此而變得濫情,反而對女人免疫起來。

歐陽宇在肖生嚴身邊這麼多年來,還真沒見過哪個女人和總裁走得近,陸舒雲是第一個,瞅著總裁對夫人的重視程度,估摸著這也是最後一個。

剛才電臺直播播出後,公司上下都要瘋了,多少女人羨慕的眼珠子掉落一地,多少芳心碎裂成一片片,撿都撿不起來了。

肖生嚴狠狠瞪了歐陽宇一眼,冷聲說:“收起你猥瑣的笑容,該幹嘛幹嘛去?”

歐陽宇一怔,立時極端委屈,什麼叫猥瑣的笑容?公司上下誰不知道他歐陽宇歐大帥哥風流倜儻,笑容溫柔迷人?總裁那是什麼眼光?

但是,作為下屬,他敢和總裁頂嘴辯駁嗎?當然不敢,歐陽宇收拾了不甘的小眼神,委屈好比受氣小媳婦似的灰溜溜的上了肖生嚴那輛悍馬,負責把車開回去。

陸舒雲有些過意不去,走上前笑嘻嘻的安慰他:“歐陽秘書,你的笑容一點兒都不猥瑣啦,很陽光,很溫暖。”

這話一出,肖生嚴立刻變了臉色,吃醋的眼神如飛刀一樣,“嗖嗖”的射過來,嚇得歐陽宇連話都來不及說一句,立刻一踩油門,駕馭著彪悍的悍馬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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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舒雲咬著唇,歉意的望著悍馬消失的方向,覺得歐陽宇實在辛苦,替肖生嚴跑前跑後不說,還要承受他的無明業火。

肖生嚴見陸舒雲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裡愈加不是滋味,強勢的把她的臉扳到自己這邊,看著她的眼睛說:“媳婦兒,你這樣關心別的男人,你家老公我很吃味。”

陸舒雲瞧著肖生嚴那個彆扭樣兒,“撲哧”一聲樂了,“肖先生,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活像一個深閨怨婦啊。”

肖生嚴冷哼一聲:“那當然,我軟溫香玉在懷,卻一點兒腥都沾不著,長期慾求不滿,性格是會變的。”

陸舒雲瞠目結舌,繳械投降,好吧,論無恥,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很快到了登機的時候,檢查證件和機票時,一名乘務員盯著肖生嚴和陸舒雲猛看,等透過了檢查進入時,那名乘務員竟然尾隨而至。

“肖先生,肖夫人。”那人有些激動。

陸舒雲和肖生嚴本來並肩走著,同時向一側回頭,結果,一個左,一個右,鼻子碰到了一起,火辣辣的疼。

陸舒雲捂著鼻子,眼睛淚汪汪的看著罪魁禍首,肖生嚴也覺得鼻子辛辣痠痛,不明白這名乘務員這麼激動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