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穎兒笑哈哈道:“要不怎麼說是場大戲呢?烏託那不肯上來,陽平讓他上來,他就噼裡啪啦說了一堆羌亞語。可早前跟來的譯官暈船,烏託那見他面有難色,就沒讓他跟上來。烏託那在那裡霹靂巴拉說了一堆,可誰都聽不懂,我們也就聽得懂季格拉三個字,知道他是在同陽平說話。可陽平真怕他淹死了,趕緊讓人將他託上來,結果這幾人都沒有他水性好,拖都拖不動。”

……方槿桐都覺窘迫。

曲穎兒錘腿:“然後最好玩的開始了。陽平實在受不了了,就鬧心得在一處應道,烏託那,你先上來再說。”

算是半哄了。

“而後呢?“

“而後也不知道烏託那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還是在那裡唱反調,繼續咿咿呀呀得說了一堆羌亞語。陽平實在耗不起了,就同他道,你先上船,我可以考慮……“

“啊?“方槿桐甚是驚訝,這兩人根本就應當是牛頭不對馬嘴才是呀,這還能達成一致呀。

“很神奇是不是?“曲穎兒故意吊人胃口。

方槿桐誠實點頭。

曲穎兒又整個湊上前來:“然後更神奇的的來了……“

方槿桐瞪大了眼睛,莫名看她,眼皮子都不敢眨的。

曲穎兒道惟妙惟肖道:“陽平說完這句,烏託那竟然用漢語問,‘真的?’”

方槿桐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

尤其是聽到這句用漢語從烏託那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真是說不出的震驚。

總歸,陽平應了之後,烏託那才自己抓著船篙爬了上來,明明脫力了,還笑得一臉燦爛。

陽平替手帕給他。

他接過,歡歡喜喜擦了擦臉,還用生疏的漢語說了句:“好用。”

莫說曲穎兒在現場了,就連方槿桐聽了都覺天馬行空,烏託那何時學會的漢語暫且不說,方槿桐支吾道:“該不是,不僅烏託那能聽得懂漢語,陽平也聽得懂羌亞語?”

她腦中莫名閃現出這個念頭。

否則,陽平先前怎麼會讓烏託那先上來再說?

而烏託那堅持不妥協後,陽平又會說若是他先上來,她可以考慮?

方槿桐隱約猜到些什麼。

曲穎兒由捶腿:“是啊,要不怎麼說是一出大戲呢?敢情這幾月裡某些人走動頻繁,所以一邊學會了漢語,一邊也聽得懂羌亞語,就剩我們這些人呀,傻啦吧唧得站在船上,瞎操個什麼心哪!”

方槿桐噗嗤笑出聲來。

曲穎兒說得簡直再明顯不過了。

她也知曉這幾月裡烏託那在驛館待著,陽平也時常去看他,可沒想到兩人連漢語和羌亞語都學會了。

而曲穎兒字裡行間也說得很明白了,烏託那從上了船開始就心花怒放,手舞足蹈,恨不得抽空再跳一輪水,足見這歡喜程度。

能讓烏託那這般歡喜的,恐怕也沒幾件事情了,要不能想方設法留在京中不走?

曲穎兒和方槿桐面面相覷,偏生又想到一出去了。

“該不是……“

“好事將近了吧?“

默契得一人一句。

頓時兩人都覺對方也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便湊一出嘻嘻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