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辰心若繁華綻放,彷彿這前生今世,都未曾聽過她講這番話。

……

方槿桐是何時的回的風鈴小築,她自己也都記不清了。

煙花過後,兩人又轉回杏花樹上看京城景貌。

子夜過後,更深露重。

大麾一同蓋在兩人身上,兩人湊在一處說話,卻也不冷。

方槿桐說起了槿玉,說起了四嬸嬸,說起了蘇蘇,說起了烏託那和陽平的大婚,還說起謝良山和曲穎兒,自然還有戴詩然和許邵誼……

總歸,他不在京中的時日,她聽到的,看到的,甚至能想到的,都統統說給他聽,彷彿他不應當錯過這些。

沈逸辰也耐心聽。

京中的大事,二叔早已悉數告知,至於她那圈子的瑣事,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

說得越多,便越滿是遺憾。

早前的夥伴嫁人的嫁人,離京的離京,似是都沒幾人在京中了。雖然早知曉天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卻沒想到這一刻似是湊在一起來的一般。

他攬緊她,安靜聽她講。

講到最後,她自己不知何時打起了呵欠,何時迷迷糊糊講一句斷一句,到最後,幹脆窩在他懷中沉沉睡過去。

沈逸辰笑笑。

趕巧,下方就見風鈴小築裡,阿梧走來走去。

快寅時了,阿梧在準備些雜事。

今日還要入宮拜謁,辛苦得都是這些下人。

沈逸辰沒有擾她。

而是等她離開後,沈逸辰抱緊懷中之人輕輕落下,將她放回屋中。

內屋有思南在,他不便,

只得槿桐放在外閣間的小榻上,用大麾給她蓋好。

屋內炭暖燒得正好,蓋上大麾應當也不會冷。

周遭無人,沈逸辰俯身,在側臉留下一吻,心滿意足離開。

屋中,方槿桐微微翻身,身上蓋著那件充滿體溫的大麾,臉上滿是甜甜笑意。

……

恆拂別苑內,沈逸辰卻是失了笑意。

今日方槿桐天馬行空講了許多,也講了童卷和阿梧的事。

問童卷家中是否已經娶妻,若是配上阿梧是否合適等等。

童卷是他從懷洲城帶來的近侍,他豈會不知?

但他錯愕是錯愕在,前一世的時候阿梧是同精石坊的阿葉定了親的,即便後來阿梧被方家牽連,被貶成罪奴不知去向,阿葉還是一直沒有娶親,只說自己有個未婚妻,已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