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的友誼我永遠銘記於心,不會忘記。”他再次鞠躬。

方槿桐有些措手不及。

剛扶起他,他又再次鞠躬:“這個感謝,請幫我代給沈逸辰。若是沒有他替我出謀劃策,我不會參加馬球賽,也不會博得季格拉歡心。特別是落水的事,他料事如神,他是給我幸運的朋友,我將永遠在心中感謝他。”

方槿桐算是忽然明白了。

原來中秋節前烏託那的跳水大戲,原來是事出有因,難怪一改平日風格,生出了幾分死纏爛打的意味來,原來是源自某人的出謀劃策。

方槿桐又好氣又好笑。

烏託那最後上前再次擁抱她:“槿桐,沈逸辰是個大好人,祝福你們。”

方槿桐已經哭笑不得。

臨上馬車,烏託那神秘道:“槿桐,其實早就知道,沈逸辰是你未婚夫,你們兩情相悅,我祝你們早日結成連理。”

嗯,啊?

方槿桐唯獨這句沒有聽明白。

可車輪已然咕咕作響,隊伍開始向城外駛去。

有使節送行,她哪裡好攔。

烏託那的話瀠繞在耳邊,可她卻沒有機會再問明白了。

……

“走吧。”任笑言上前,“沈逸辰離京了,烏託那也走,怎麼覺得這京中有些蕭條了呢?”

早前都不覺得呀。

“是吧。”方槿桐也垂眸:“我也覺得。”

看著馬車隊伍駛遠,方槿桐轉身,驀地想起烏託那先前的那句話——我會每日都想念她,每日給她寫信……

沈逸辰離京許久了,一封信都沒有給她寫過。

他在哪裡,在做什麼?

臘月是否能回京中?

亦或是,她想他的時候,他是否也在想她?

九月末,樓氏那頭傳來喜訊。

方槿舒生了一個七斤重的男娃娃,母子平安。

袁氏連唸了幾聲阿彌陀佛。

思南攛掇:“我們也去看看大姐和小侄子吧。”

方槿桐正有此意。

上回去見姐姐的時候,樓氏便邀請過,坐月子是極其無聊的事。樓氏開明,也喜歡孃家這頭來人多看看方槿舒,多陪她說說話,心情好了,奶水也足,對母子都好。

所以宋氏很羨慕袁氏有這麼一個親家母。

想起槿舒的親事,還是三爺這邊幫忙物色的,起初覺得對方不過是個小吏,三爺那邊說人品好,也肯努力,假以時日定有出息,如今,果真如此。也由得如此,樓氏對槿舒很是照顧,一家人和和美美,小日子過得極其舒坦。

宋氏懊悔,早些年為何想不明白?

其實三房待他們四房也不差,可怎麼她就昧著良心著了老爺道,處處同三房作對的?

明知槿桐的姨母有意和三房結親,她還同意讓槿玉跟去定州。

現在回想,只覺得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如今,想請三房牽頭給槿玉物色一門好親事,即便三爺肯,老爺也未必肯。

大喜日子,只有宋氏心中鬱結。

袁氏這頭帶了方槿桐,方槿玉和思南姐妹三人去看槿舒。

過了七日,槿舒已基本可以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