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節的馬球賽, 最終以將軍府這組獲勝落下帷幕。

原本君上要親自宴請並犒賞馬球賽第一名的, 結果誰知君上在西郊馬上忽然舊疾複發, 嚇壞了當場的所有王孫世族和官宦世家。

一連三兩日,禦醫都聚集在宮中會診。

宮外揣測紛紛,這次君上病倒, 恐怕不是小疾。

到第四日上頭, 宮中放出訊息來,君上此次舊疾複發, 恐怕不能臨朝, 少說也要有些時日。

朝野上下頓時炸開了鍋。

國不可一日無君, 若是君上病重, 無法親自處理政事,必定會指定諸位皇子中的一日監國。

太子是儲君, 本就是未來的皇儲。

太子代君上監國名正言順。

可朝中也有旁的聲音, 說論治國才能,太子並不比景王,旭王和惠王等人出眾,雖是隻言片語,卻足夠引起朝中猜忌。

因此, 君上最後是否交由太子監國。

亦或是,再設輔政之位,便恐怕是日後的風向標。

故而端陽節的馬球賽後, 各方人馬競相奔走,卻也都在等待君上的詔令。

第六日上頭, 複了早朝。

文武百官齊聚大殿,等來君上一紙詔書,命太子監國。

至此,朝中算是塵埃落定。

太子監國,便大權在握,早前不少支援景王,旭王和惠王的人,紛紛自危。

若是君上一朝病重,再無好轉,那太子本就在監國,離皇位不過一步之遙,旁人若想動搖跟進,無異於登天之難。

一時間,不少權貴紛紛倒戈。

太子的權力達到鼎盛。

這些自然都是廟堂之事。

……

將軍府內,禦醫換藥。

任笑言疼得“唉呀呀呀”直叫。

將軍夫人搖頭嘆息:“早前逞英勇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喊疼?果真是和你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任笑言自知理虧,便“嘻嘻哈哈”笑了笑想搪塞過去,可真等禦醫來上板子和繃帶了,任笑言又疼得“嘰嘰喳喳”叫喚起來。

將軍夫人奈何,只得轉身向方槿桐道:“你們兩人一處說話吧,晚些時候在府中用完飯再走。”

方槿桐福了福身,應了聲好。

待得將軍夫人離開,方槿桐才上前上來。

“她們幾人呢?”剛換完藥,任笑言伸手去抓葡萄。

將軍夫人送了她愛吃的果子蜜餞來,說是能止疼,任笑言吃得不亦樂乎。

方槿桐一面伸手替她剝葡萄,一面應道:“詩然的手傷還沒好,大夫說她再多養幾日,眼下這日頭熱,怕她傷口感染,詩然一聽說要留疤,嚇得趕緊臥病在床,哪裡都不去了。”

分明是打趣的話,任笑言跟著哈哈笑起來。

戴詩然的語氣神態簡直模仿得惟妙惟肖。

“陽平呢?”任笑言接過她剝的葡萄,吃得很是開心。

她也在家中憋了幾日了,她這才是哪裡都不能去,憋在家中都憋出病來了,好難得槿桐來看她,她就似開啟了話匣子一般,趕緊多問幾句,巴不得將每個人的訊息都探聽清楚了。

槿桐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