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她會主動邀請沈逸辰,便是看過沈逸辰和許邵誼一處打馬球,這兩人論默契,論配合,是絲毫不輸於豫安郡王府的那對姐妹花。而沈逸辰在京中,她是知曉的,但許邵誼是軍中的右前衛副使,聽爹爹說邊關有摩擦,似是生了戰事,她一直以為許邵誼是眼下正在邊關,所以也沒有想邀請許邵誼做外援的。

沒想到,沈逸辰竟將許邵誼找來了?

這樣強的組合,若不是烏託那受了腿傷,那定北侯府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任笑言順眼望去。

許邵誼已在熱情洋溢得同方槿桐和方槿玉姐妹二人招呼,她攏了攏眉頭,槿桐應當沒有見過許邵誼才對。

可許邵誼那幅熱情的模樣,果真是說不出的違和感。

“槿桐槿桐!”光是聽到這個聲音,方槿桐頭都大了,她應當真沒想錯,定北侯府許是會敗在許邵誼的騷擾聲裡。

這邊敘著舊,對面不知說了什麼,看臺上又爆發出一聲議論聲。

陽平幾人才側目過去。

這回,就連主位上都在交頭接耳,似是很是詫異。

幾人納悶著,司球官跑來:“各位,定北侯府說,要戰便戰得堂堂正正,這場比賽,他們也只上兩個男子。方才,君上準了。”

啊?幾人無不意外。

曲穎兒樂了,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陽平也舒了口氣。

任笑言朝對面看過去,莊靜朝她擠了擠眼睛。

任笑言嘴角勾勒,果真是定北侯府,自有大氣,那這場決賽便有意思了。

方槿桐瞄向沈逸辰,沈逸辰也正看向對面的定北侯府幾人,面上有笑意,卻並不震驚,似是早就猜到了如果己方如此應戰,對方也定然不會繼續派三個男子應戰。

方槿玉心頭慶幸,船到橋頭自然直,這麼一來,還真有摘得桂冠,進宮面聖的機會。

許邵誼卻和沈逸辰一樣,笑著看向對面定北侯府幾人。

果真,司球官繼續道:“定北侯的意思是說,他們只上兩個男子,但是定北侯自己是其中之一。”

石破天驚!

難怪現場沸騰。

早前的定北侯府光是莊靜幾人都已經將對手逼得無路可走,而眼下,定北侯莊喆會親自上陣?

早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興許,是見君上在,起了助興的意思?

反正,旁人也猜不到真實意圖,只見人群中,高大挺拔的莊喆換了馬球服走來,場上一人自動替下。

沈逸辰和許邵誼相視一笑。

莊喆許久沒有和他們打過馬球了,是想熱鬧一下。

“那就好好奉陪莊喆一場。”沈逸辰低聲道。

正合許邵誼心意:“打得他分不清東西南北,也不枉我騎了五六日的馬,都快坐不了平地的,得找他討回來。”

沈逸辰笑出聲來。

許邵誼做了一個“來戰”的手勢,莊喆回敬。

場上戰火順勢被燃起。

媛妃側身看向身後的弘德帝,弘德帝昨日是忽然抱恙,無法親臨,眼下,雖然還是到場了,可眼睛裡有血絲,縱使看起來精神尚可,卻隱隱露著疲憊之意。

媛妃又瞥向另一側的太子。

太子意氣風發,隱隱眉間的氣度,似是正春風得意的時候。

相比之下,弘德帝確實蒼老了許多。

媛妃膝下無子,可聖眷正濃。

諸多皇子之中,想借她之手在弘德帝面前得勢的不在少數。譬如這主位下的旭王,惠王,景王,都向她表明過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