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喚大夫,若是大夫說無礙,下午一道去馬場,若讓你好生歇著,你就別去了。”陽平話音剛落,知瀾已會意照做。

戴詩然也不回絕她的好意。

“既然如此,烏託那,下午你有什麼建議嗎?”馬球比賽上,任笑言很尊重他的意見。

譯官翻譯過後,烏託那回應:“!¥……≈”

譯官道:“殿下的意思是,對方已經知曉進攻的主力是任小姐和槿玉小姐,今日下午一定會嚴防死守你們兩位,換言之,你們能進球的機率會大打折扣。按照比賽規則,殿下和懷安侯不能進球,但下午有了懷安侯的配合,他們二人能最大限度輸出機會給到前端,所以……”譯官轉向方槿桐道:“下午的比賽,進球要靠曲小姐和槿桐小姐兩位了。”

方槿桐雖然詫異,但譯官的話也解釋得通。

曲穎兒的技術不見得比槿玉弱,但上午的戰術就是出其不意,讓槿玉側面接應任笑言,所以槿玉博出彩的機會便更多了些,反倒讓曲穎兒的勢力隱藏了起來。

話雖如此,方槿桐心中還是忐忑。

“!¥……≈”烏託那繼續開口,譯官接道:“至於豫安郡王府的兩位郡主,就交由烏託那殿下和懷安侯盯住。懷安侯回來了,下午的比賽不在話下,只是能確認勝局,大家則需適當保留體力,明日才是一場惡戰。”

屋內紛紛點頭。

正午是一日之中最熱的時候。

加上是端陽節,火辣辣得簡直呆不住人。

下午的複賽只有兩場,分別在申時和酉時開賽。

陽平的手壯,同豫安郡王府的複賽抽在第二輪,也就是酉時開賽。中途,他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休息,商量戰術,亦或是去現場看定北侯府的比賽。至於臨陣磨刀已然來不及,加上也沒有場地,倒不用此刻花心思在練習上了。

申時差一刻,任笑言同烏託那啟程去馬場,再探探定北侯府,為明日做準備。

其餘幾人留在驛館裡休息。

沈逸辰換了衣裳,實在困極,在躺椅上小寐。

旁人也沒有擾他。

大夫來看過戴詩然的手,除了先前塗抹的藥膏外,又追加了一劑草藥,讓阿梧去煎,要早些服下,免得留疤。

這麼來來回回,只覺時間也不知怎麼就過了。

不多時,就只剩兩刻鐘便到酉時了。

知瀾來喚,說馬車已經在驛館外候著,先前任笑言遣人來說下午來的人多,路上有些堵,需早些出發。眾人才想起,今日下午,君上和媛妃是既定要參加的,那宮中隨行的定然不在少數。

若是因為這個耽誤了時間,輸了比賽,才得不償失。

幸虧任笑言和烏託那去得早。

曲穎兒心有慼慼。

驛館備了三輛馬車,幾人心裡怕耽誤,都走得急,也沒注意誰同誰一車。輪到最後,竟剩了沈逸辰和方槿桐兩人。

阿梧留在驛館照顧戴詩然,沒有一道跟來,馬車內便再無旁人了。

“你……沒事吧?”方槿桐不知怎麼問好,若是無事,就不會一夜沒回恆拂別苑。

沈逸辰嘴角牽了牽:“有你關心,怎麼會有事?”

一句話便堵得方槿桐不知下一句該如何接。

好在,忽的想起旁事:“爹爹今日還問我,有沒有見過你。”

三叔?

沈逸辰心底澄澈,早前他同三叔說了,君上五月會大病一場,然後太子監國。

如今正是五月。

以三叔在朝中的人脈,想在宮中尋些可靠的耳目應當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