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桐的眼刀子就恨不得絞死沈逸辰。

她方才就在想, 以沈逸辰么蛾子的性子, 飯桌上怎麼可能消停, 果然,臨到結束了便丟擲這麼個燙手的山芋給她。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桌上誰都知道她有一條狗, 叫辰辰。

躲是躲不過去的, 想解釋也解釋不了,所謂欲蓋彌彰, 越描越黑。

方槿桐頭頂冒著青煙, 卻忽得靈機一動。

唇邊淺淺笑了笑, 應聲道:“爹爹說辰辰最聽話了, 是條好狗。”

把爹爹搬出來壓陣。

桌上楞了一秒,都跟著笑了起來。

既然是方世年都知曉的, 便不是私相授受了。

方世年為人處世正直不阿, 旁人都再清楚不過,想來應當是沈逸辰想同方世年交好,方世年不好拒絕,只有順水推舟罷了。

方才還以為沈逸辰和方槿桐之前有些什麼,現下一想, 倒是多慮了。

若是私下真有膩味,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起。

而方槿桐也應得自然,沒有閃爍其詞。

將才還真是多想了。

故而, 飯桌上大家都笑得如釋重負。

方槿桐也賠笑。

沈逸辰卻也沒有戳穿。

是沒有功夫戳穿。

他似是有許久沒有見到過她對他笑了。槿桐剛才那個笑容,清淺動人, 猶若清風霽月,足夠在他心底勾起層層漣漪。

那內心的蕩漾,就是一側的洛青衫夾個盤子給他,他也能將眼前的盤子吃了。

還津津有味,回味無窮。

……

無論如何,眼下的危機算是化解了。

方槿桐一面賠笑,一面低頭扒飯,只祈禱這飯局趕緊結束,不要再出旁的亂子。

果真,剩餘的時間便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沈逸辰要走,洛青衫和洛容遠去送。

顧氏和其他女眷駐足目送。

方槿桐遠遠都能聽見沈逸辰同洛容遠約定明日出發的時間。

方槿玉自然也能聽見,心中就舒緩了下來,明日倒也不算遲,只要不耽誤就好。

方槿桐心中卻是氣得咬牙切齒,還不能讓旁人看出來,只得裝作若無其事。

姜氏是個知禮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