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還有誰不知道懷安侯?

洛容遠點頭:”是他。“

就連鐘氏都津津樂道,懷安侯一門駐守西南,抵禦南蠻入侵,戰功赫赫。是國中一等一的侯門權貴,深得朝廷信任。普通官宦人家都怕入不得懷安侯府的眼。

聽說那懷安侯府的先侯爺過世有三年多了,當時還是懷安侯世子的沈逸辰承了爵位。南蠻趁機作亂騷擾邊界,想從長風邊界討些好處,沒想到這新晉的懷安侯比先侯爺更狠,一直打到南蠻其中一支險些背過氣去。後來還是南蠻首領出面,才將這支部落儲存了下來。

接下來的三年,南蠻在邊界秋毫無犯。

弘帝龍顏大悅,對懷安侯更是贊賞有加。

懷安侯府雖在西南,殊榮卻無人可比。

鐘氏同方槿玉在一旁說得起勁,方槿桐卻悶不做聲。

鐘氏說的這些,她自然都聽過。說書先生最喜歡說的便是這懷安侯一家的事,少年將軍,孤軍入蠻荒之地,揚我長風之威等等等等,少不了添油加醋。

可其中有一句,方槿桐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都說懷安侯將南蠻那支打得險些滅種,是因為在先侯爺入殮那日,這支南蠻部落來了懷洲城附近騷擾,弄得老侯爺入殮時,頻頻有戰報。懷安侯惱怒,一氣之下才有了先前所說的險些滅族的一幕。

由此可見,拋開懷安侯戰功赫赫,揚長風威風之外,這沈逸辰其實是個錙銖必報,危險系數極高,武力值爆棚,還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

方槿桐嚥了口口水。

想起那日撞碎花瓶,她言語也鼎盛,沈逸辰已經有些許不耐煩之意,結果第二日就忽然換了一幅嘴臉,故意殷勤一般。想起他對付南蠻一支的態度,方槿桐似乎已經猜到了沈逸辰的動機!

一個錙銖必報的人,忽然在見面第二日對你說一見傾心,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蓄意從中作梗。

她待字閨中,爹爹還在物色良婿,沈逸辰肯定是想攪黃了她的婚事!

這就符合他其實背地裡陰陽小氣的作風了!

……

等回到西苑,方槿桐還在嘆息。

早知道就不惹那尊瘟神好了,左右不過一個白玉瓷瓶罷了。

舉起狗蛋放在跟前,好好端詳一翻,饒是認真道:“狗蛋,你說,你主人把你放我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嗷嗚~“狗蛋抗議。

方槿桐有些喪氣:“我同一只狗理論這些做什麼。”

該來的始終會來,想也沒有用。沒來的時候,怕也不見得能好過。最不濟,他一個懷安侯,欺負她一個姑娘家算什麼。

“嗷嗚~”狗蛋表示贊同。

方槿桐便將它放下,它繼續去盤子裡啃它的骨頭,不亦樂乎。

方槿桐覺得才幾日,它似乎都長大些了。

“阿梧。”她出聲喚道。

阿梧應聲,掀起簾櫳入了內屋:“怎麼了,三小姐?”

方槿桐起身:“晌午時候聽表哥說,我們後日離開元洲去定州,你再去箱子裡瞧瞧,早前給姨父姨母準備的那些料子和茶葉可還好?趁明日還有一天時間,若是有不妥的,我們再去趟城中也來得及。”

“奴婢這就去。”阿梧趕緊去看。

元洲到定州就三兩日腳程,她也有些想念姨母了,還有姨母做的蓮子羹,和小時候娘親給她做的一個味道。

到了晚間,方世萬和陳氏回了醫館。

方如海和鐘氏提起方槿桐兩姐妹和洛容遠後日就要啟程去定州,陳氏很是不捨,讓丫鬟備了好些零嘴和吃食,在路上給她姐妹兩人用。

姑娘家出門在外,不比旁的,幸好有洛容遠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