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圓舒跌坐回車裡,想關門,被其中一個瘦高個攔住,隨即便和另一人把她按在座位上,壓住了手腳,她動彈不得,酒肚男湊近了,就要對她上下其手。

“住手!”聽到這聲怒喝的酒肚男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人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兩個手下放開梁圓舒,過來從地上攙起酒肚男,三個人再次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不打算放過這個壞人好事的程咬金。

遲陽輕輕把梁圓舒從座椅上扶起來,她嚇得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眼神慌亂,像是受驚的小鹿,完全沒有了平日古靈精怪的神采。遲陽一時間心中充滿了自責,他不動聲色地攥著拳,看向那群人的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

“你哪冒出來的?還打人?撞壞了別人車不用賠錢啊?”酒肚男大吼道。

遲陽冷著臉,問:“你想要多少?”

“五萬。”酒肚男伸出五個手指。

“五萬?”遲陽感覺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五萬夠你換輛新的了。”

“少廢話。不用賠精神損失費啊?”酒肚男從電視裡聽來的詞,也敢大言不慚的用上,“沒錢就扣車。”

“就是要明搶了?”遲陽也不想多廢話了,“報警,損壞賠償走保險,除此以外,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多賠。”

“敬酒不吃吃罰酒。”酒肚男在這一帶橫行無忌,不服氣的也不是收拾過一個兩個了,不在乎再多一個,他手一揮,命令手下動手。

遲陽既然敢叫板,自然是心裡有底。

眼見瘦高男朝他沖了過來,他準確有力地抓住對方襲來的拳頭,往後一帶。

酒肚男見正面無果便從側面進攻,遲陽抓著瘦高男沒有放手,順勢轉身一個迴旋踢,直擊酒肚男面門。

另一個人想從背後搞偷襲,遲陽早有準備,在對方沖到面前的同時,狠狠給了他一記肘擊,偷襲者痛得在地上打滾。

遲陽一對三卻毫無頹勢,左一拳右一腳,掃堂腿過肩摔招招不留情,只消一會兒的工夫,三個壯漢就只有趴在地上哀嚎的份了。

幾人見今天碰到一個不好惹的主兒,錢也不要了,灰溜溜地爬起來開上車就跑了。

遲陽回到車子邊,車門還是那樣大開著,梁圓舒還是坐在座位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遲陽心軟,上前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別怕,有我在。已經沒事兒了。”

那聲音,溫柔得好像一泓波光粼粼的湖水,好像要將人溺斃在裡面。

梁圓舒聽話地抓著他的手,感受著那分讓人心安的溫度,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漸漸地,遲陽感受到她的身子不再僵硬,知道她應該好多了。

他輕輕收回手,又恢複了淡淡的語氣:“回去吧,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梁圓舒就是氣他這種態度,這種對陌生人一般的客氣和剋制,像是大人對一個從馬路上救來的小孩說的話。

她下了車,走了幾步,在路燈下站定,轉過身來,冷冷地說:“我的事,我自己處理,不用你管。”用他說過的話來反過來刺傷他。

遲陽深呼吸,知道她剛剛受了驚嚇,不想再刺激她的情緒,他走到她面前,輕聲道:“對不起。”

遲陽的道歉雖然簡單,但十分誠懇。梁圓舒的語氣放緩了許多,心中依然不忿,背對著他,抱怨:“反正只要遇到她的事,你就會幫她。”

“那種情況下,如果讓你沖動,真打下去,出了事,吃虧的是你。”遲陽嘆氣,“也許我的方法是不對,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幫她,我是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