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跟那幾個人一樣嗑藥,就生氣了。”梁圓舒撇撇嘴,回歸正題,“對了,你給我查一下,他們的藥哪來的。”

周琳玥立即領會了她的意思:“你是懷疑——”

“不覺得太巧了嗎?”

“好,我知道了。你——”周琳玥還想就著昨天某人被扔到泳池裡的事說點什麼,卻突然,聽筒裡傳來一聲響亮的——

“阿嚏!”著了涼的大小姐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哈哈哈哈。”周琳玥忍不住了。

孫志高的私人辦公室裡。

“入職第一天,感覺怎麼樣?”孫志高給遲陽倒了一杯咖啡,閑閑地問。

遲陽坐得直直的,一絲不茍道:“還好,就是昨天晚上,有點特殊狀況。”

孫志高點點頭,沒有深究那個問題,問他:“你見到大小姐了?”

“嗯。”他安排客房給梁圓舒本來就不是什麼需要揹著人做的事情,公司裡的人知道並不奇怪。

“唉,我理解,要不是當初那件事,你們倆的孩子大概都能打醬油了。”孫志高頗感可惜地說,“如果你因為梁謹言和大小姐的感情問題而對梁家心存芥蒂,這我管不了,但過去的畢竟都過去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私人恩怨影響工作。”

當初梁謹言被爆對異父異母的妹妹有不應該的想法時,孫志高也在場,他揣測遲陽當時作為梁圓舒的男朋友,心中有鬱結也是在所難免,而他不想讓遲陽把這份鬱結帶到瑞福來。

孫志高表面上裝作為了公司,實際上舊事重提,還是想借當初那個荒唐的謊言來引導遲陽怨恨梁謹言,以達到拉攏他進入自己陣營的目的。

遲陽明白他的意思,卻不急於站隊,淡淡地回道:“我明白,誰找我回來,誰就是我的老闆。我是跟瑞福有約定,不是跟梁家,更不是跟梁謹言,公和私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可我看你現在還是對梁大小姐——”孫志高隱去了四個字——糾纏不清。

“呵,這是兩碼事,我沒有對過去糾纏不放,我是著眼於現在。”遲陽目光深邃,不知道想到什麼,竟笑了起來,答道,“這人在哪摔倒,不就得在哪站起來嗎?”

遲陽出了孫志高的辦公室,開始下到酒店去,例行每天的巡視。

雖然昨天上任的時候,他已經去下屬的各個部門轉了一圈,但酒店業都實行輪休,今天在崗的人明顯是換了一批,有很多人並不認識他。

他行至休息區時,正有幾個女員工湊在一起八卦,他開始也沒注意,直到他在閑言碎語中聽到一個讓自己十分在意的名字。

“昨天,梁大小姐帶著那幫狐朋狗友,來咱們酒店裡搞聚會,一群人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把警察都招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保潔員對坐在對面的保安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知道的大新聞。

保安頻頻點頭:“聽說了聽說了!”

一個年輕的幫廚小妹也湊了過來。

另外一個保潔員大媽操著一口方言,撇撇嘴:“嗨,做什麼還用問嗎?這男男女女的在一塊兒,能做什麼呀?”

“誒?可是她不是都快跟盛泰的大少爺結婚了嗎?”幫廚小妹有點弄不明白。

方言大媽不屑地笑笑,道:“那有什麼呀?就昨天那個聚會的主角,今天都要結婚了呦,不是照樣出來胡搞?嘖嘖嘖,有錢人的圈子呀,你是看不懂的,亂著呢。”

保安也說:“聽說那新郎的家境一般,我還以為是什麼真愛,仔細想想,這麼急著被拉來結婚,原來是要喜當爹的節奏啊。”

“你還當有錢人會跟你講什麼感情啊?”男保潔嗤之以鼻。

幫廚小妹又提出質疑:“那梁大小姐和盛泰的大少爺呢?他倆也算門當戶對了吧?總不能是接盤俠吧?”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倆結婚啊,也就算是個商業結合,到時候準是各玩各的,你看那位大少爺,花邊新聞還少嗎?咱們那位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我好幾次看見她跟不同的男人進進出出的。”大媽分析得有理有據,看來平時電視劇和明星家長裡短的新聞是沒少看。

保安搖搖頭,感嘆:“有錢人的世界真複雜,還是我們過得簡單充實。”

幫廚小妹點頭認同,看了看錶,有點遺憾休息時間太短暫,她對大媽說:“我去刷碗了,你的休息時間也差不多了吧?趕緊回去打掃,不然一會兒又要挨說了。”

眾人嬉笑著散開了。

這些對話,遲陽聽了也只是笑笑,從國內到國外,他總是到處打工,接觸過類似的人太多了,生活不順的人,在意淫裡得到點樂趣和自我存在感,以批評別人獲取某些心理上的滿足,也算是一種自我調節的方法.他當然不會把這些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是,他們說到的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還記得,前天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親眼見到那人和梁圓舒親密的狀態,兩人面對媒體,配合默契的樣子,看著彼此時自然和諧的一顰一笑,那些親暱的姿態,都讓他如鯁在喉,剛剛,孫志高也提到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