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光轉過身, 捉急地撓撓頭, 對身後的人忍無可忍, 問:“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遲陽聳聳肩,無辜地說:“誰跟著你?我也去女生宿舍。”

“你去女生宿舍?”馬光一點也不信,“你每天這個時間都是去圖書館的。”他想了一會兒, 恍然道,“哦——難道你們和好了?”

遲陽不置可否,微微翹起的唇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呦!看意思真和好了?”馬光見他這樣,內心八卦的小火焰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嘖嘖, 可惜了, 前兩天外語學院還個學弟找我問月月的電話呢。”

“你給了?”這幾個字從遲陽口裡說出來, 簡直要把人凍成冰。

“那不能, 哥們兒最講義氣了。”馬光胸脯拍得砰砰響。

遲陽的目光這才放柔了一些, “嗯”了一聲, 專心等人。他的緊緊盯著宿舍樓的大門,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狡猾的小姑娘給跑了。

“誒, 給我講講,怎麼搞定的。”馬光賤兮兮地湊過來,“教哥們兒兩招,我也拿來對付對付我們家那個潑婦。”

遲陽冷著一張臉,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身後。

然後,理學院八號女生宿舍樓下就傳來一陣又一陣殺豬一般的叫聲——

馬光邊跑邊求饒道:“啊!瀟瀟, 我的好瀟瀟,我真沒說你是潑婦啊!手下留情啊!”

梁圓舒剛出宿舍樓,看到的就是馬光被馮瀟瀟追著打的勁爆場面。

她趕緊拉住馮瀟瀟,問:“這是怎麼了?”

馮瀟瀟叉著腰,指著馬光,氣急敗壞地說:“這孫子說我是潑婦,你說他是不是欠教訓?”

馬光躲到遲陽身後,偷偷露出一個頭來,又在不怕死地不是潑婦?你看看人家月月,多淑女,你再看看你!”

嗬!以為誇一誇她,她就會幫忙嗎?梁圓舒瞥了他一眼,才不吃他這一套,她立即和馮瀟瀟站到一條陣線上,拍拍瀟瀟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確實要好好教訓一下。”

梁圓舒都這樣說了,遲陽自然是毫無義氣地讓開,沒有一絲猶豫,就將馬光推了出去,體貼地告訴馮瀟瀟:“你接著打,不用顧慮我們。”

“遲陽你變了!”失去庇佑的馬光眼看馮瀟瀟又撲了過來,一邊撒腿就跑一邊控訴,“你變得重色輕友了!”

遲陽冷哼一聲,“小心眼”地跟他算起了舊賬:“你做過多少‘重色輕友’的事,要不要我現在給你一一列出來?”

馬光一邊閃避著馮瀟瀟的飛踢,一邊辯解:“天地良心,我哪有啊?”

遲陽揭穿他的鬼話:“那是誰,為了讓女朋友期末考能及格,偷偷把我的電話號給了她們班第一名的?”

“這這這……這你怎麼知道的?”馬光訝然,連馮瀟瀟都漸漸停下了追逐,心虛地不敢看他。

“還有那次,誰把我的讀書筆記偷拿去給女朋友當選修課課外作業。”遲陽細細地歷數過往,“還有……”

“行了行了,遲大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夫妻倆給您作揖了。”馬光還真煞有介事地躬身鞠了個大大的躬。

知道他也就是存心做做樣子,遲陽也不虛情假意地去扶,就立在原地看他耍寶。

馬光起身的時候,瞥見遲陽眼裡似笑非笑的表情,細細琢磨了一下,平時不靈光的腦子竟然突然就變聰明瞭,只見他笑得一臉諂媚,忙不疊地拉著馮瀟瀟,識趣地離開。

梁圓舒見他們走了,一場鬧劇結束,也打算隨著離開,

遲陽往左跨出一步,堪堪擋住她的路。

梁圓舒抬眼看他,表情也是淡淡的,禮貌客氣地說:“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