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格,做到了。

卓悅開啟門看到門口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年輕女孩,女孩頭發利落的地紮在頭頂,沒有劉海遮擋的額頭光滑飽滿,一雙又亮又靈的眼睛看著她,小巧的鼻頭似乎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有些紅。

與女孩漆黑的眸子對視片刻,卓悅腦中幾乎立刻蹦出兩個字——蘇格。

“孟斯年呢?”她問。

聲音清脆悅耳,而且,直呼其名,帶著理所當然的親密感。

卓悅回頭看了一下,說:“他在睡覺。”

其實她本意並不是想說這四個字,但是說出口就變成了這樣,連她自己驚訝了,而眼前的女孩,她瞪大了眼睛,皺著眉看了她半晌。

就在卓悅想要開口補救的時候,蘇格她突然轉身走了。

卓悅關上門。

從玄關走進客廳,走向沙發時,她一直在回想女孩的那雙眼睛,想著女孩她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想著女孩她就連生氣,都很美。

“是誰?”孟斯年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問話時也沒抬頭。

卓悅還沒說話,門鈴又響了,她起身再次去開門,門口站著的還是蘇格。

似乎是熱了,她把羽絨服脫了下來拿在手裡,見開門的還是卓悅,她直截了當地問:“你是誰?”

卓悅沒正面回答。

孟斯年不是普通人,他看心理醫生的事如果傳出去,媒體指不定要如何大做文章,寫成什麼樣都有可能,所以,卓悅只說:“他的朋友。”

“什麼型別的朋友?”蘇格吃醋了,她非常確定,雖然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身份來質問眼前這個知性成熟的女人,但說出口的話,就那樣不受控制的帶了絲絲敵意和火氣。

不過是剛過了一宿,他的家裡多了一個女人,而他,竟然在睡覺。

“你呢?你是誰?”卓悅溫和地沖她笑著,心裡卻在想,原來孟斯年喜歡這樣的女孩,幹淨清透的得似乎沒沾染世界的一點雜質,眼神很純粹,有著很多人年少時都少有的——無所畏懼。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女孩。

蘇格在她的打量下,清晰地說道:“他的女朋友。”

她說完這話,就看到了卓悅身後出現的孟斯年。

孟斯年挑眉看她,蘇格並沒有被抓包後的臉紅害羞,她甚至就希望他聽到。

孟斯年見她一臉挑釁的樣子,失笑道:“誰定的?”

“我。”

“就你皮。”他伸手接過她的羽絨服,示意她進屋,“來幹嗎?”

“來看我的小雪人,”蘇格打了個哈欠,“堆雪人好累哦,昨天都沒睡好。”

“說了讓你別玩太晚。”

蘇格向裡走去,經過孟斯年身邊時,頭突然一歪,抵到孟斯年胸前,撒嬌似的晃了晃:“困。”

孟斯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該。”

這不是他第一次摸她的頭發,不過想起穗穗說的摸頭殺,蘇格突然怔愣一下,想著剛剛他輕輕揉自己頭發的感覺,心髒突然變得又酥又麻,然後便軟得一塌糊塗,原來,傳說中的“摸頭殺”,殺傷力這麼大。

“怎麼了?”孟斯年問她。

“摸頭殺。”她仰著頭說。

孟斯年失笑,又揉了一下:“你就這點出息。”

蘇格不滿:“別摸了,把我的發型弄亂了。”

孟斯年偏又故意揉了又揉。

蘇格伸手推他,隨口問他:“還有胡蘿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