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無骨的細嫩小手的觸覺,不知是真誇還是諷刺地回了一句:“你們這兒的狗真聰明,跟人一樣。”

兩人各自打了一把雨傘向前走著,路過楊家大門,孟斯年不動聲色地向蘇格的方向靠了一下。

蘇格和黑豆擺了擺手,說了句“拜拜”後隨口問孟斯年:“你猜它為什麼叫黑豆?”

不猜!

不想知道!

他對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毫無興趣!

見他不說話,蘇格自顧自地說:“因為他小時候是黑色的,不知道為啥一邊長大一邊就變黃了。”說完,似乎想到什麼,她又加了一句:“跟你們男人一樣。”

孟斯年:“……”

是同一個“黃”嗎?

蘇格的聲音在細雨無聲的小鎮衚衕中清晰悅耳,又帶點少女慣有的軟軟的音調慢悠悠地說:“因為叫習慣了黑豆,所以它變黃了也改不過來,就像叫習慣了孟叔叔,即使現在覺得孟叔叔又年輕又帥氣,也還是習慣叫叔叔。”

又年輕又帥氣?

孟斯年咀嚼了一下這個形容,很受用,心情有點好。不過,他狐疑地看她一眼:“有話直說。”

“我們要不要做點不道德的事?”蘇格歪了下傘,仰起臉看他,一雙眼睛在巷子口昏暗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即使說著這樣曖昧的話,卻還是那麼清澈幹淨。

孟斯年眉毛一挑,看她,半晌,回頭瞥了一眼楊家的方向,確定黑豆沒跟來,松開蘇格的手,忍住要戳她小腦袋的動作:“說人話。”

“我想說,你要不要揹著蕭老師收我為徒。”蘇格將手塞進衣服兜裡,不知道想到什麼,忽地一樂,“多刺激啊,跟偷情似的。”

“嘖,你這腦袋裡天天想什麼呢?”孟斯年要笑不笑地看了看她,邁開長腿向前走去,“回去吧,後面的路我會走。”

“可惜了,你錯過了我。”蘇格像模像樣地感嘆了一句。

孟斯年沒搭理她,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路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路燈下,石板上的雨水反射著光芒,他想告訴蘇格小心地滑,結果回頭就見她小跑著瞬間消失在拐角處。

孟斯年舉著傘站在寂靜無人的衚衕,插在褲袋裡的那隻手上的溫度還沒完全消散,他捏了捏手指,想著——剛才,似乎,被這個小孩……撩了?

細雨持續到午夜便停了,這天的曲桑,陽光明媚得猶如迎來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吃過早飯,蘇格開著她的sart帶著蘇老爺子去醫院打針,即使蘇老爺子十分不情願去。

孟斯年發來資訊的時候她正坐在蘇老爺子病床前給他讀報紙。

孟斯年:在哪兒呢?

格格不在家:你猜。

孟斯年:肯定不在家。

格格不在家:……

孟斯年:我和老蕭去趟沙溪,大概明天回來。

格格不在家:怎麼去?用我送嗎?

孟斯年:你那兩座sart?老蕭坐車頂?

格格不在家:他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孟斯年:……

見孟斯年忽地失笑,蕭樹好奇地湊過來看熒幕:“那丫頭說什麼了?我發現你最近笑點有點低啊。”

蕭樹邊說邊看,隨即也是“撲哧”一笑:“什麼歌都會呢,她一定不是正經的00後。”

“她是90後,”孟斯年糾正,“不正經的那種。”

《山河曲》從編曲到錄音,再由混音到發行,用時非常少,但整體呈現效果很好。配合上商業運營,音樂平臺榜單換榜那天,這首歌穩上了新歌榜。

在一片好評聲中,華靈的江湖地位似乎又上了一個檔次。換榜那天下午,她發了條語音給蘇格:“格格寶寶,看沒看評論?好多人誇詞曲寫得好呢。”

其實,蘇格看了,誇她的不多。

通常一首歌成功後,大家都會覺得是歌手的成功,很少有人去討論詞曲創作者,說起這首歌也只會說華靈的《山河曲》,而不是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