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鎮裡,來往的人都戴著面罩。

病床上,那個染病的丫鬟端著藥喝了下去,藥很苦,她略顯蒼白的臉龐皺著眉頭,屋外的爐子裡煮著好多藥。

“今日感覺怎麼樣?”憶星辰蹲在一旁問他。

“還好,就是感覺胸口有些悶。”她努力笑著,額頭上滲出一些汗。

“別怕,我還在。”憶星辰笑著安慰她,替她把了脈。

“有少爺在,我不怕。”丫鬟搖頭,淚水一直在眼睛裡打轉,沒有流出來。

她是憶星辰院裡的丫鬟,照顧病患時不小心染了病。

“少爺,”她笑著叫了一聲,“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憶星辰點點頭。

“等回去的時候,我想請個假回一趟老家,阿牛哥說喜歡我,可是我還沒有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憶星辰笑著說,“到時候少爺一定給你備一份厚厚的嫁妝。”

丫頭笑了,眼裡噙著淚水,始終沒有掉下來。

那一刻,憶星辰的心也好痛。

外面的大夫替病患把脈之後都無奈地搖頭。

滿屋子的藥爐,到處都是書,桌上一個古銅色的臉盆盛著一盆輕水河裡的水,水裡有毒。

他站在桌子面前,突然開始懷疑自己。

“盛盛,我想把她們都帶回去。”

盛盛低著頭站在一旁,沒有言語。

“她們不僅是順河憶府的工人,還是別人的孩子、妻子、母親。”

說著話,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淚光。

“現在還差三味藥,可是還有二十四種藥沒有試出來。”

“師父回來了嗎?”他問盛盛。

盛盛搖頭。

憶星辰有兩個師父,一是教他理數的老先生,而是教他醫術的高長恭。

憶星辰笑了笑,“等不到他回來了。”

說著,憶星辰將手上纏的布慢慢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