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星辰和盛盛剛下馬車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佐佑兩弟兄狼狽地從府裡跑出來,不知道他們是想笑還是想哭,見到憶星辰像是見了瘟神一般,馬不停蹄跑掉了。

“誒誒……”

憶星辰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情況?

搞得憶星辰一臉霧水,他們三人本來就是一年生人,只是憶星辰晚生了幾個月而已。

春花和秋月已經被關進了柴房,聽下人說,好像是要被分到農莊裡幹苦力。

家裡的事憶星辰已經聽下人說了。

“她怎麼樣了?”憶星辰站在門口,問端著藥茶從屋裡出來的丫鬟。

“回少爺,少夫人已經服了藥,不過還是昏迷不醒。”

“老夫人呢?”

“老夫人只是當時來看過一次,大夫開完藥後她就走了。”

問完話,憶星辰就讓她下去了。

“走了?她不是最喜歡這個兒媳的麼?”他好像在問別人,又好像在問自己,“她這是讓我獨自愧疚呢。”

他進了屋,魏蔓華臉色有些蒼白,絲毫沒有要起的跡象,盛盛跟著進來,將手裡抱著的文書放在書案上。

憶星辰坐在一旁審閱,偶爾回頭看了一眼魏蔓華,屋子裡隔著紅帳扇著燭火。

等他批完,夜已經很深了,他習慣性地喚了一聲,“春花——秋月——”

不過卻沒有人答應,他才想起,這兩個丫頭正受了罰,心中生出一絲失落,然後撥開簾子,看了看魏蔓華,似乎要睡地平穩些了。

屋外,盛盛獨坐在門口,腦袋靠在門上,偶爾飛來一隻討厭的蚊子,他胡亂扇了扇,抓了一下癢,轉眼就聽見微微的鼾聲,他已經稀裡糊塗地睡著了。

柳樹下,一個丫鬟正生著爐子,夜色很黑,爐子下的柴火就顯得格外亮堂,藥爐微微泛著沸波,雋著一小嘬煙兒,她一隻手託著腦袋,另一隻手扇著爐火,睡意已經很濃了。

憶星辰一開門,盛盛沒穩住栽倒在地,他下意識摸了摸臉,暈頭轉向地爬起來,“少爺,天亮了——”

憶星辰捧著他的臉給他翻了一個魚肚白似的下眼皮,認真地告訴他,“天黑了。”

盛盛揉了揉臉,趕緊爬起來。

“少爺——”遠處的丫鬟眼神朦朧,似乎被響聲嚇了一跳。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憶星辰恢復正經,問那丫鬟。

“回少爺,大夫說,每過三個時辰,就要給少夫人喝藥,現在還差著大半個時辰。”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