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石林金府,不拿個彩頭回去,那也是不合情理的,哥兒幾個讓下人拿來了趁手的弓箭,另一邊,憶哲剛剛射中一環,獲得眾人喝彩。

這種最原始的射箭遊戲對憶星辰來說是毫無難度的。

前放一箭,後三箭連續而去,箭箭相屬,若連珠之相銜,皆正中靶心,撣掉一層灰,驚喜的歡呼聲壓過了一片。

魏蔓華和孟家少夫人沒有跟過去,女人家在一起,總是有共同話題的。

“嫁入順河憶府也有些日子了,可還適應?”孟少夫人樣貌雖不是特別驚豔,舉手投足卻是極為端莊的。

“還好。”魏蔓華笑容苦澀,畢竟憶星辰那麼壞不好笑得出來。

遠處,不少女子都朝著憶星辰圍了過去,連路過的丫鬟都忍不住停下來看兩眼。

“姨母當年就是清水河方圓百里的美女,自然也給了憶星辰一副絕佳的容貌,很是受女孩子喜歡。”

“那些女人不過是被他好看的外表欺騙了而已。”魏蔓華似乎不以為意。

孟少夫人忍不住笑了,“看來你是被他欺負了,我想他也只是嚇唬你,其實他最見不得女人哭的。你別看星辰錶面幼稚地像一個孩子,其實他是他們兄弟幾個裡心地最善良的。”

她手裡煮著茶,小煙兒卷著圈兒,然後向魏蔓華說起往事。

“我記得憶星辰八歲那年,所有孩子都跑到他家裡做客,他卻一個人躲在姨母院裡射箭,那時候我也不太懂事,跑到姨母屋裡,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青色瓷瓶,他跑進來,生著氣,本來想罵我,我知道那是姨母最喜歡的,還沒等他開口我就嚇得先哭了。

他呵斥我,說,‘哭什麼哭,不就是一個破爛瓶子嗎?’我被他嚇住了,但我也知道他沒有怪我,又兇著臉問我腳砸著沒有?

接著,姨母來了,問他這麼回事,他支支吾吾道,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推到了瓶子,還砸到了我的腳,姨母嚴厲批評了他。

她責問憶星辰,‘這可是你爹生前最喜歡的瓷器,難道你不知道嗎?’姨母還讓他給我道了歉,本來是想讓他去前堂接待客人的,結果罰他去跪了祠堂,而我被下人帶了出去。

後來,我偷偷地去祠堂看他,他竟還老實地跪在那裡。”

說起這話時,孟少夫人莞爾一笑,溫潤的側臉像是柔和的白月光,眸子澄澈地像一汪清泉,很難想象方才她與自家相公方才為了女子的體面發生過爭執。

“在淮安城所有的貴家公子裡邊,所有人都知道憶星辰射御書數樣樣精通,卻不知道他從小流過的汗水都是旁人的兩倍。”

孟少夫人看著遠處的憶星辰,男人當中,憶星辰總是矚目的那一個,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說了些什麼,臉上開心地很。

這時另一個夫人過來找她了,她便同魏蔓華告別了。

另一處,憶哲妻室和別的一些少婦恰好從那裡路過。

“那是誰家的小姐?”一個女人問。

“那好像是順河憶府新上門的少夫人,姐姐,不知是不是真的?”

一個女人半信半疑,問旁邊的憶哲夫人,她只是輕笑,表示預設。

“也不知道是何種人物?要不咋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