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魏蔓華正睡著,門口突然有了動靜,她警覺地醒了,開啟門,竟是那個黑衣人。

黑色面罩底下,是顧餘生。

“師兄?”

魏蔓華也嚇了一跳。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顧餘生面色蒼白,道了三個字,“憶星辰。”

魏蔓華愣了神,她先是驚訝他去刺殺憶星辰,再是驚訝憶星辰竟然可以傷到師兄。

“他快回來了。”

顧餘生提醒到。

魏蔓華回屋裡拿了些藥,趕緊將他攙扶起來換了地方,推開房門,是一間破舊的柴屋,仰面撲來很厚的灰塵。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往日每次行動負傷,顧餘生都會來找魏蔓華。

“師兄,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再殺人的。”

魏蔓華剪開他傷口的布條,熟練地替他包紮,傷口很深,血淋淋的,看得讓人心裡有些發麻。

她雖是在責怪他,語氣卻很緩和,小時候師兄受過的所有的傷,她都是知道的,她心裡很難受。

顧餘生低下頭,似乎為自己的失言有些慚愧,“我知道,但若讓師父知道你放走了憶星辰,你可有想過他會如何做?”

魏蔓華手上放慢了動作,停頓了片刻,又繼續包紮,她早該想到這個事情。

可是她一想到憶星辰會死在自己眼前,她就很難受,不知道為什麼會難受。

顧餘生突然道,“沒想到你一直找的義兄就是韓公子。”

魏蔓華聽到,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那是出於對自己重要的人和物的保護意識。

“你,喜歡他嗎?”顧餘生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她知道師兄想問的意思,“我只當他是哥哥,知道他活的很好,就很好,就像師兄一樣,只要你活的好,就好。”

顧餘生卻開心不起來,看著她心痛地替自己包紮的樣子,那是每次他受傷後最欣慰的時候。

他伸出手,手心蓋過她的頭頂,手指顫動片刻,又緩緩收了回來。

他突然問,“你不會喜歡上憶公子了吧?”

魏蔓華先是一愣,然後又快速替他包紮。

“師兄,難道一定要喜歡一個人才有理由不殺死他嗎?我乞求你承諾不傷人性命,我又眼睜睜送別人去死,這又是什麼道理?”

顧餘生不再說什麼,他勸服自己選擇相信她。與憶星辰交手的某一刻,他真的想讓他死在那裡,他嫉妒他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堂堂正正走在人群,嫉妒他可以給自己心愛的女子自己不能給的榮華富貴,嫉妒他們有了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