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旬又帶著威脅的口吻道,“聽說每年的花燈玉龍韓府都會拔得頭籌,不知今年如何?”

魏蔓華手裡緊緊拽著玉珏,指甲深深嵌入白皙的面板,留下細細掐痕。

她沒有回頭,語氣像尖刀一般冰冷,“如果你敢動他,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語畢,她冷漠離去。

女人果然是,不碰到自己喜歡的,一切都好商量。

花燈會。

今年的花燈會正好碰上渝州買撲會,雖說是鋪張浪費,但世家的面子不能跌。

府上,有管事的正緊鑼密鼓佈置著,全府的燈籠都換上了彩燈,連少有人去雜院小道也張揚著小彩籠。

魏蔓華回到府裡,桌上放著憶夫人讓下人送來的畫。

她捲開自己的自畫像,多麼熟悉的畫風,即使他沒有見到師兄本人,也知道出自誰人之手。

因為在師兄筆下,她的眸子永遠澄澈靈動,笑容永遠清純甜美,她的美,總是那麼與眾不同。

看著看著,她的思緒忽然回到過去。

師兄從小畫工了得,但他是一個孤兒。小時候他原本在一戶畫師門下做小工,可畫師脾氣古怪,師兄經常遭到毒打。

有一個冬雪飄飛的寒夜,主人責怪他笨拙打翻了墨盆,把粗魯地把他趕出門外,揚言要把他凍死。

他穿著單薄,餓得瘦骨嶙峋,躺在門旁瑟瑟發抖。魏蔓華可憐他,從懷裡拿出一個饅頭。

他狼吞虎嚥,差點噎著。她給他喝熱水,他的身子太冷,本不太燙的熱水,也會把他燙到,他拍了拍他的背,讓他慢點兒吃。

滾燙的淚水從汙垢的臉頰劃過,他及時揩拭,好像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丟臉了。

魏蔓華起身離開,他也爬起來,要跟著她走。

她回過頭說,別跟著我,我保護不了你。

可是他還是想跟著她走,半點兒挪不開步子。他記住了她微微凍紅的小臉兒,那雙如寒星碎玉般的眼睛。

那夜,白雪飄飛,落在兩個落寞的小人頭頂,寒風瑟瑟,他們將臉煨在脖子裡,朝著並不光明的路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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