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韓玥兒以身體不適為由向諸位夫人告辭,韓夫人擔心女兒可能是觸景傷情,也一同離開了。

憶夫人那處,一群穿著華麗的貴太太正聚在茶園裡煮茶。

爐子裡卷著輕薄白霧,茶味兒醇香。

本是說著茶的,縣令夫人的兒媳瞧見對面一夫人手裡的金鐲子突然誇讚道,“呀,玉姐姐,你這金鐲子可真漂亮,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買的?”

“哦,是嗎,這是我遠方表姐送的。”那家少夫人抬手看了看手上的鐲子,靦腆地回到。

聽到這邊講話,幾個貴婦人被聲音吸引了過來。

“憶夫人,若是說起這些金玉古玩,我們該是比不上你,不如你就拿這孩子的給我們說道說道?”一個夫人挑起了話題。

憶夫人笑而推卻,“我不過外行,真假主要是看是否喜歡。”

“大嫂可不能這樣說,”縣令夫人手裡煮著茶,用鑷子放了茶料,“我聽我們家當官的說,最近市面上作假的東西特別多,大嫂你可要注意了,別讓那些貪圖小毛小利的窮人壞了順河憶府的名聲。”

憶夫人正茗著茶,眸子冷了三分,她當然知道這女人意有所指。

“對對,我最近也聽說了,好像韓府最近就在處理這事兒。”另一夫人也附和道,“聽說是出了內鬼,故意陷害。”

“韓府也不差這幾個錢,剛剛韓夫人已經回府,也不知道內情如何?”

“反正不干我們的事兒,是吧,大嫂?”縣令夫人插話道,卻意有所指。

憶夫人笑道,“弟媳的好意我自然是知曉的,但你也知道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生意大了總有揩油的,當然,若當真有大的疏漏之處,我定是要給諸位一個交代。”

縣令夫人聽了這話,嘴角強忍著怒意,心裡卻想,看你還能嘚瑟多久?

回到流星苑,魏蔓華問丫鬟,“少爺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在書房。”丫鬟答完話就出去了。

書房裡,盛盛剛從韓府回來。

“事情怎麼樣了?”憶星辰問他。

盛盛道,“孫元只是說半年前有人親自找過他,給了他一大批貨,讓他照著樣子仿,整整做了兩個月。因為是在黑市,所以他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只是報酬給的很高,他就答應了,後來他偶然看見有人在韓府名下的鋪子裡鬧,才知道那些東西流入了韓府。韓公子見把他送官也沒用,只是暫時把人扣下了。”

鍾叔推測道,“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渝州買撲會,官礦開採權一直都是韓府勢在必得的東西,看來是有人想陷害韓府,敗壞其名聲。”

憶星辰手下忙得很,一面在做自己的事,一面在說著當下形勢。

“如果我想用陷害的手法搞垮一個對手,一定會在關鍵的時刻對其進行致命一擊,最好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能覬覦官礦開採權的人,鬧個動靜的錢都沒有嗎?”

鍾叔:“可是韓公子也說,之前也有人拿著假東西找上門過,只是他們用錢壓了下來。”

“你們不覺得事情太蹊蹺了嗎?若是為了打擊玉龍韓府,為什麼會牽扯到我們?無論是韓府還是憶府,勢力都不容小覷,我們對他又沒有任何威脅,他為什麼要拉上不相干的人?巧合嗎?商場沒有巧合。”

鍾叔:“那少爺的意思是?”

憶星辰慣有的姿勢就是坐在書案前,右手提著筆,黑色的筆尖兒下是他要批的文,左手翻著頁,看得又是另一本賬簿,彷彿他一心二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