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沒有辦法可以知道兩千年前發生了什麼,離鳶就被默許暫住在這裡。並且意外的找到了鬼生愛好,從瓊瑤劇到韓劇,就連八點檔家長裡短婆媳劇都很喜歡。出現感人的情節,眼淚便像三月裡的小雨,淅瀝瀝淅瀝瀝下個不停。

到了晚上,於肆遙就明令禁止不允許她看了,鬼哭聲嚴重影響他睡覺雖然我失眠,但是我不睡可以,你吵我不行!)。

於是,離鳶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四個人都去上班了,自己就可以坐在沙發的最中央,握著遙控器,吃著小葵買給她的香燭,想看什麼看什麼,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看家啊!家裡要是進賊了,你就嚇唬他。”現在,大家出門都會和離鳶打聲招呼。

“真有賊,你附在他身上,爬上樓頂然後縱身一躍,跳下去那個瞬間再抽身出來,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真真實實的體會到自由飛翔的感覺。”

“咦~”於肆遙的陰暗思想得到了包括女鬼在內所有人的嫌棄。

“開玩笑的,呀,你們都什麼表情。”惱羞成怒略的大魚昂起頭,用下巴將大家威脅個遍。確認沒有暴民起義,這才滿意的去上班。

輸了和胡三太爺互為原被告代理律師的官司,讓接下來和幾個公司的法律顧問到期續約變得難以預測。其中一家叫‘法潤’ 做新能源開發的合約更是迫在眉睫,文案改了一遍又一遍,饒是張敏這種任勞任怨的也開始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sui雖然很‘巧妙’的避開這份苦差事,但還是間接感受到了壓力。她對著鏡子塗塗抹抹,隨口問道:“小葵,你看我的發際線是不是又後移了。”

“沒有,怎麼會,sui姐你……”

“恩。”

小葵編了一肚子贊美的話,被張敏冷靜沉穩的‘恩’截住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通常我早上起來刷到的第一條朋友圈就是你在午夜蹦迪。”張敏探身過來看了眼她的頭頂,撂下六字真言。“熬夜使人變禿!”

“呵呵,蹦迪?我們年輕人往這叫泡吧。再說了,白天工作壓力大,晚上要是還不好好放鬆放鬆,人還不得抑鬱了。”sui翻著白眼,打心眼裡瞧不上張敏這種名牌大學畢業自以為是的土包子。公司為什麼會招情商如此低下的人,思來想去,也並不是那麼不可理解,畢竟髒活累活還是要有人做的。

於肆遙西裝筆挺的走過來敲敲門邊,又對裡面的人勾了勾手指。

小葵趕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被他拍拍頭推到一旁。“今天有事,你搭白朗的車回去。”接著不耐煩的對sui擺擺手,留下句,“女士,請您快點。我們現在是乙方,沒有遲到的資格。”說完邁著大長腿先行一步。

sui看了眼時間暗自懊惱,於總讓三點帶著檔案和他去見客戶,這會兒都三點二十了,估計是等不到才過來找她的。

對著鏡子確任妝容很完美,最後開啟香水噴在手腕上,再用手腕在脖頸處輕塗幾下。嗅了嗅,頓時覺得自己芳香怡人。“我陪於總去和法潤的金總吃飯,哦不,是談合同。你們忙啊~對了,要是加班可別忘記點外賣,年紀輕輕餓壞了胃可不好。”

“哦。”張敏在鍵盤上飛舞著雙手,頭也不抬的回複道:“你一會兒也少喝酒,酒傷腎,腎不好會禿!”

直到觥籌交錯間,sui耳朵都在回蕩著張敏那彷彿在深山老林裡傳來的悠遠而綿長的聲音。‘禿、禿、會禿……’晃了晃腦袋,希望能清醒一些。她的老闆,於總於大人已經完全指望不上,沉默不語四處望天了。

金總帶了個所謂的秘書,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打扮的也很清純。兩人互相夾菜倒酒,偶爾咬耳朵說悄悄話,滿臉肥油的金總時常對她流露出油膩的寵愛。

於肆遙覺得沒喝多少便開始反胃了,一遍遍的反問自己‘公司真的必須拿下這單麼?’

這時,金總拎著兩瓶酒,嘴裡叫著‘兄弟’晃晃悠悠的起身站到於肆遙身旁。“你看你往那一坐,不吃不喝不笑不說話,幹什麼啊!誰給你氣受了?”

於肆遙頭未動,餘光掃過,發現金總的肚子非常的有趣,圓滾滾、立體又飽滿,像是揣了個小西瓜。好想敲一敲,不知道會不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sui看他雙眼沒有聚焦,嘴角還迷之上揚,趕緊圓場道:“您別見怪,於總他就是一張嚴肅的臉,平時連帶著做事也很嚴謹。金總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下我們事務所往年的勝訴率,是非常可觀的。輸了華年的官司,說到底還是當事人對我方隱瞞了一些事實。”

“我也是頭一次接管這堆事兒,看誰都是生人,於律師你呢,喝了這瓶酒,喝完我們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續約的事情自然好說。”

金總撂下話,於肆遙卻還在神遊。sui跟著賠笑,想替他喝,被金總一把拉住手,揉了揉。“你,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