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為光明磊落,有浩然之氣。私闖民宅?不存在的,他算哪門子‘民’!

胡三太爺眯著眼睛,嘴角上翹,和胡春花一人貼了一張‘閉氣符’,化了原型,大搖大擺的從白朗的房間裡溜出來。

狐貍腳上的絨毛又多又軟,使他們在走路時很輕盈,幾乎不發出聲音。

扒著水池嗅了嗅,沒聞到魚味兒,大魚竟然不在家,哈哈哈哈……

兩人在廚房發現小葵留給於肆遙的飯菜,舔了舔爪子,優雅的準備開飯。

胡三太爺對著罩子上的便利貼輕輕的吹了口氣,紙瞬間碎成冰渣,一秒消失。捋著鬍子暗自腹黑‘哼,留菜給那條鹹魚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他留菜的。’

“三哥,沒想到白朗手藝這麼好。”胡春花誤認為菜是白朗做的,對味道贊不絕口。她邊吃邊看向二樓於肆遙的房間,眼睛一轉,搖著尾巴興奮的壓低嗓子說道:“你慢慢吃。肆遙不在家,我去他屋裡看看。”

“不……”‘行’字還沒說出口,一道火紅的影子就竄了上去。

胡三太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嗅嗅面前的雞湯,喝一口簡直要鮮掉了鬍子。正要伸爪子去撈雞腿,客廳燈突然亮了……

於肆遙把手裡的工作做完已經半夜十一點多,想著開車回家太過折騰,便將辦公室的門反鎖,關掉監控,直接施法穿到家裡的玄關處。隨手開啟燈,便發現一隻火紅的老狐貍正端坐在廚房,僵硬的脊柱背對著自己,爪子在湯裡劃來劃去……

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說點什麼?應該說點什麼?說點什麼才能顯得不那麼尷尬?哎呦,說點什麼都尷尬啊!胡三太爺捋著鬍子慢慢的回過頭,扯著嘴角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哈哈,回來啦。”

“嗯,回來了。”於肆遙愣了幾秒後,淡定的換好鞋、放好包。去洗手間擠了一堆的洗手液,抽了兩張紙假裝在擦手。邊往廚房走邊和他嘮家常式的說道:“你這毛看著快要長好了啊。”

胡三太爺的耳朵尖得意的抖動起來。“好了。”

“好了的話,那我就讓你再禿一回。”說著用手裡的洗手液把狐貍從頭到尾抹了個勻乎。

胡三太爺感覺身上一涼,驚叫道:“這弄的什麼?”

“脫毛膏。”

胡三太爺慌了神,“脫毛膏?你家怎麼會有脫毛膏?逗我玩吧?”

“逗你玩什麼啊,我用來脫腿毛的,非常好用。”於肆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特意捲起褲腳,給他看看自己光滑的小腿。

胡三太爺化作人形急忙往洗手間沖,被於肆遙攔住,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雞爭鵝鬥的打成一團。

“脫毛膏!你下手也太狠了。”

“我下手狠?哼,那都算輕的。你就感恩這個地方冬天不算冷吧,不然早扒了你的狐貍皮做大衣了。說,怎麼進來的?我明明在屋子裡設了結境,除了我和鬼叔,別人都休想用法術進來。”

胡三太爺做賊心虛的把左手握成拳頭。他偷偷和白朗簽了‘一線牽’,由於剛剛用了此術,現在小拇指指根處浮出圈圈紅絲。

“藏什麼?給我看看。”於肆遙壓住胡三太爺,用蠻勁將他的手指一個個掰開。

“於肆遙!住手!”胡春花聽到聲響跑出來拉仗。

於肆遙看她出來的方向,氣道:“你去我房間幹嘛!”

困得迷瞪的小葵、老鬼、白朗,也被吵醒出來瞧熱鬧。

“你誰呀?”胡春花看到小葵穿著睡衣從於肆遙旁邊的屋子裡走出來,當場就炸了毛。化作人形,卡著她的脖子將她懸空舉起,又被於肆遙半路截胡救下。

小葵躲在於肆遙身後瑟瑟發抖,‘扣扣’直咳。於肆遙在背後握著她的手,安撫道:“沒事啊沒事,不怕不怕。”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胡春花照著於肆遙的臉上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白朗和老鬼趕忙過來拉住胡春花。“有事兒好好說,別動手。”

“我再最後問你一遍,這女的是誰?”胡春花見他陰著張臉不說話,推開鬼叔和白朗,上去又是一巴掌。

小葵跳了出來,母雞護小雞一樣擋在他前面。如果不是說話的聲音顫的上句不接下句,可以算是很英勇了。“我……其實……我是隻鸚……鸚鵡,你……你要是不知道鸚鵡……自己去百……百度百科看。”

於肆遙將她拎到身後,嘆氣道:“是誰和你有關系嗎?我們都分手幾百年了,有必要時時刻刻非得給我塑造個負心漢的形象麼。”

胡春花死咬著的嘴唇慢慢滲出血絲。

“唉……氣性怎麼這麼大。”於肆遙別過頭,生怕心軟。

白朗給胡春花遞紙巾,見對方石化了一般,便笨手笨腳的幫著擦眼淚。瞧她眼皮上有東西,也沒多想就順手捏了下來。“這啥啊?”

“假睫毛。”胡春花搶過紙巾使勁擤了下鼻子,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空中。

白朗覺得新奇,帶著研究精神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裡的東西。抬頭見於肆遙和老鬼對著自己豎大拇指,也跟著傻呵呵的伸出手。

“小拇指上是什麼?”於肆遙眼尖,看到他小拇指上兩圈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