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聽說周少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學生呢。”周牧走近她。

且歡保持微笑,“這只是我看不過胖子狐假虎威的樣子,瞎說的,周少應該不會和我計較吧?”且歡眨眨眼,聲音有幾分嬌俏,如果不是喝了點酒,她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做小伏低的。

“如果我非要計較呢?”

周牧一連走近了幾步,且歡也無法故作鎮定地原地不動了,她往後退了兩步。神色有些驚惶不過她很快掩飾住了。這裡是學校,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裡怎麼樣的。

“下次,下次我一定當面和周少謝罪。”

“現在我就在這裡,你可以謝罪了。”周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細細地摩挲著她細嫩的面板,心裡思索著是不是應該直接吻下去。

且歡卻沒有興趣和他多說了,她脾氣向來不好,斂上了臉上虛情假意的笑,冷冷地看著他,“夠了吧,如果我說錯了話,我向你道歉。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周牧的眸光閃了一下,他就等著她露出狐貍尾巴的樣子。敢當眾拒絕程海還把程海罵得一無是處,讓胖子吃癟還順帶把他也罵進去的人,怎麼可能這麼乖巧呢。

且歡感覺到周牧的另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還有下滑的趨勢,她心裡怒極,表面卻笑起來,“我給周少講個故事吧,我們今天上課老師講的心理變態的過程。首先,一個人心理變態通常是因為很悲慘的童年,從小沒有感受過愛和關懷,養成了冷漠封閉的內心。很可悲的,他不相信別人,但又渴望得到注目,所以努力使自己和別人不同,開騷包的車,對別人頤指氣使,不來學校上課,自我墮落,又渴望功成名就,沒有才華又想受人敬仰。你知道這種人最可悲的是什麼嗎?是他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裡,覺得很寂寞。從來沒有人愛他,因為他也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當他死去的時候,甚至沒有人會在他的墓前送上一朵花,他所有的風流韻事都像風一樣飄走。他的名字,彷彿從未存在過,不會有任何人記得。”

且歡感覺到周牧的神情每一分細微的變化,她說到這還抖了抖說:“咦,想想就覺得可憐。對了,你應該是來接程海或胖子的吧,他們人呢?”

周牧捏著她下巴的手驀然收緊,彷彿想把她的骨頭捏斷。

且歡咬著牙迎著他盛怒的目光,“周牧,你這樣的案例,我在心理書上見得多了,你覺得自己有多不同嗎?你只是一個渴望得到關注的可憐蟲罷了,可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因為你跟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你太失敗了,居然要在一個女生面前找到征服感。”

“我今天見過你明天就會忘記的,就像我打死了一隻蚊子,第二天完全不會想到這個事一樣。”

且歡伸手一點點掰開他的手,笑得好看而殘忍。

周牧看著她,眼睛彷彿可以噴火。

“保重了,周少。不過如果你能從現在開始好好做人的話,或許以後我會在你的墳頭留一束花的。”

且歡笑著看著他,一步一步往後腿,在離開他的視線之後才飛快地往前跑,她感覺自己腳都軟了,她真的是喝多了,一陣陣的汗發上來,回到寢室澡也沒洗倒頭就睡。

☆、往事3

且歡第二天早上就把昨天晚上和周牧的那點破事忘得一幹二淨,真的是說到做到。之後的日子很平靜,有點寂寞,但是平靜。且歡覺得彷彿一夕之間自己失去了兩個很喜歡的人。原先宋槐就整日和宋淩禹黏在一塊,她和妙妙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一處上課,一處吃飯……現在妙妙也有了路均,只剩她一個孤家寡人。

日子很平靜,直到有一天。

十幾個膘肥體壯的大漢把一個女孩子團團圍住是一種什麼場面?那是在校外一個小弄堂,且歡工作回來的路上,那時候她大四剛開始實習。周牧把她會走哪一條路,在哪個路口拐彎,其中又有哪條道上人煙稀少調查得一清二楚,不緊不慢地在那裡等著她。

夜色低垂,且歡穿著條綠色的長裙,裙擺在她雪白的腳踝上輕輕飄動,她的臉龐很素淨,除非宋槐心血來潮想給她化妝,她自己一般都不會化妝的,嫌油膩。一雙靈動的眸子倒映出路燈幽黃的光,她微仰下巴看著周牧,相由心生,一個人心怎麼樣,都明明白白寫在眼睛上,且歡看著他那渾濁的還帶著血絲的眸子,輕蔑地笑了下。

“怎麼樣啊?周少。你是擔心你一個人搞不定我,叫了十幾個武林高手來?你也太抬舉我了。”且歡慢悠悠地看了一下表,她還想回寢室去洗個澡呢,晚了就沒有熱水了。

周牧恨極了她這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咬牙盯了她一會兒,心下琢磨著,然後突然笑了,“俞同學……啊不,現在應該叫俞醫生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怕,還是故作鎮定呢?”他湊近她耳邊,滿意地看到她身體的僵硬。

怎麼征服一個女人?周牧已經想明白了,何必費神聽她說話,自己倒被氣得夠嗆,不如直接用男性的優勢壓制她,她俞且歡再怎麼能說會道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罷了,就算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她也未必能反抗得了他,更不用說今天他叫上了這麼多人。他只是把她當做一隻小野貓,覺得好玩逗弄一下,但是如果被抓傷了,他就會把它的爪子一根、一根拔下來。

且歡覺得胸口湧上來一陣反胃,周牧身上帶著難聞的煙酒氣味,她強忍著才沒立刻往後倒退一步,她看著他,聲音清清朗朗的,在夜風中格外悅耳,“您是想為了我坐牢嗎?我還真不知道我的魅力有這麼大。你們……”且歡悠悠地看著那一圈彪形大漢,“也要為了我坐牢嗎?可你們根本就不認識我呢,值得嗎?周少家裡有錢有勢,他侵犯了我,他爸爸可能有關系給他網開一面,但你們呢?鬧出這種事情,周昌榮生氣都來不及,顧得上你們這些小貓小狗嗎?”

“二人以上輪、奸是會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無期徒刑,甚至死刑。你們真的是想為了長相如此平凡的我,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嗎?”

那幾個大漢面面相覷。

“你們其實都長得差不多,我也認不全,現在逃跑的話,我是不會向警方指認你們的。”且歡微笑著撥弄了一下頭發。

“誰、敢、走。”周牧幾乎是從牙縫裡寄出了這幾個字。

他話音剛落,三個大漢就已經慌慌忙忙地逃跑了,一個邊跑還邊說:“周少,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敢做……我怕遭報應……”

緊接著又走了四個,周牧在背後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都沒有用。

剩下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瞥一眼周牧。

且歡還要說話,周牧卻突然急紅了眼,猛地一推且歡,“砰地一聲”且歡的腦袋重重磕在牆上,撞得她眼前一花,他順勢就去撕扯她胸前的衣服,“撕拉”一聲,夏季衣服的輕薄布料裂開了。且歡一邊掙紮一邊往周牧身後看,那剩下的四個人也已經沒影了。

月光照在且歡胸前雪白的肌膚上,蜿蜒過她粉紅色的蕾絲bra,且歡看到周牧的眼睛裡除了怒火還迸裂出了熊熊的欲、火,他的下身不斷地摩擦著她的,且歡真的很想吐,但她只覺得惡心,心裡原本掩飾的很好的恐懼,現在一絲都不剩了。

“喜歡嗎?”且歡輕飄飄地看著他,“原來你覺得這樣就能傷害我嗎?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會想透過強、奸來證明自己是強者嗎?可憐人。你沒看過電視新聞裡的那些強、奸犯嗎?雖然臉上打著馬賽克,但是一看到他們你就知道,那是社會的失敗者,無處尋找存在感,心理變態,對社會充滿憤怒,憤怒轉化為性、欲,以為透過性、欲上的征服可以得到一種勝利者的感覺。”

“真可憐啊,透過性高、潮來獲得自尊和滿足……”

且歡感覺到周牧的欲、望正一點點軟下去,他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