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他很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是不會寫虐的。

怎麼忍心把這兩個小可憐分開 嚶嚶嚶。

酒是色媒人,此言非虛啊~

☆、和好

三天前。

陳如意正在廚房煎雞蛋,聽且歡講話,斷斷續續得聽不真切,只抓住了個大概意思,“好好的幹嘛搬出去住?”

“離公司近,不用起太早。”且歡往嘴裡塞了片吐司,搬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陳如意狐疑地回頭看她。

且歡聳聳肩,擦了擦嘴角的麵包屑。

陽光透過繡花的窗簾灑進狹小的房間。不寬敞的大床上,年輕的身體相對躺著。且歡被跳躍的陽光鬧醒,眼睫輕顫了顫,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臉卻紅了。眼珠子在眼皮下轉動了好一會,方才下定決心微微睜開一隻眼……透過眼睛開的那一條小縫,能看到雲響近在咫尺的眉眼,他那麼好看,睫毛又長又卷,能讓人想起“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樣的句子來,連調皮的陽光也不認驚動他。太好了,不是夢。且歡咬唇忍住已經到唇邊的笑意,微眯著一隻眼,不安分的手一寸寸湊近他的,和他的五指交纏,十指相扣。

不知過了多久,且歡被唇上柔軟的觸感弄醒,她一睜眼,雲響便不客氣地撬開了她的齒關,稍顯強硬地掠奪她的甜美。且歡一怔,反應過來立刻伸手抱住他,柔順地迎合著,像是在安撫他。原本略帶粗暴的吻,也因為她的配合而漸漸軟化……

明明是盛夏,室內的春意卻比窗外的蟬鳴更熱烈。

突然,她推開雲響。漂亮的眼睛還因為動情蒙著水霧,令人忍不住想親了又親,但拒絕的態度卻很堅定,“不行。”聲音低啞柔媚。

雲響挑眉,看著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

且歡難得羞紅了臉,紅暈一直蔓延到脖子,“用……用完了……那個……”

雲響一怔,緊接著黑眸一閃,壞心眼地問:“哪個?”之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是說你早就為我準備好的……”

且歡的臉頓時爆紅,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理虧的一方,狠狠掐了一下雲響的胸口,制止他即將出口的話。昨晚兩人纏綿悱惻之際,他突然停了下來,說要下樓去買安全套。那種時刻,且歡怎麼可能放他走,誰知道他會不會下樓吹了吹風,腦子突然清醒了,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於是雲響眼睜睜看著她從抽屜裡拿出一盒杜蕾斯,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如果能用顏色來形容,那就是五顏六色。

“你算計我……”雲響的腦子清醒了片刻。

只是片刻,後來他的理智就伴隨著且歡的動作消失了。

事後且歡回想這次行動,總體上大獲全勝,唯一技術上的失策就是隨手拿了盒三隻裝的杜蕾斯。純潔的她怎麼會知道安全套還分三隻裝和十隻裝。

雲響看著她低垂的眼睫和仍舊發紅發燙的耳朵,心裡直嘆氣。他不喜歡被她掌控,不喜歡她總是算計人心,但他卻又那麼喜歡她。他甚至想過偏偏不遂她的心,說昨晚就是一場酒後亂性,成年男女各取所需,天一亮便相忘於江湖。可他說不出口,一看到她那雙靈動黑亮的眼眸,他就只想說愛,看到她帶笑的唇角,他就只想親吻。她算得太準,昨晚過後,他根本不可能再狠下心來生她的氣。

“我愛你,雲響。”且歡抱住他的背脊。這句話昨晚她已經說了無數遍,她知道他喜歡聽,她只想討他喜歡。

“嗯,知道了。”語氣淡淡的,唇角還是忍不住揚起。

且歡等了又等,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應,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不過沒關系,她想,時間還很長,總有一天,她會聽到他說所有她想要聽的話。

“你要走嗎?”

穿衣鏡前,雲響套上西裝,且歡乖乖在身後欣賞他系領帶的瀟灑模樣,等雲響繫好領帶準備轉身時,突然被身後的一雙手抱住腰。

且歡的聲音一貫清冷,這時卻是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嗯。”

“我捨不得你走。”且歡偏著頭,試圖看清鏡子裡他的神情。雲響知道她是個喜歡讀心的,很快地垂下眼睫,下巴繃得緊緊的,生怕洩露了一絲情緒。

“我要上班。”言簡意賅。

且歡看不清他的神情,拿不準他的態度,如果自己一直纏著他,會不會反而招人討厭?思及此,只好悻悻地松開手。

腰間一鬆,雲響倒是又有些不忍心了,剛想說什麼,她卻又開口了。

“那你晚上還來嗎?”且歡眼巴巴地望著他,如果她的身後有一條尾巴,說不定也已經討好地搖起來了。她心裡還是很忐忑的,仰著頭帶點期待帶點害怕地等待他的答案,誰知雲響他——

他突然笑了。

且歡都有點驚了,她好久沒看過雲響笑了。這一笑,彷彿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心裡那些快要枯萎的花花草草又生機勃勃地盛開起來。

雲響還在笑,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我真的不知道,俞醫生原來這麼想……”

“我想什麼了?”且歡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漲紅著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