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青聞聲抬頭:“天色不早,你怎麼來了?”

面色蒼白,十分憔悴。

她沒有回答,只擔心問他:“你哪裡不舒服麼?”

他閉眼搖頭:“沒有”

“騙人,分明就有”半夏牽住他手腕:“身上這麼燙,可是病了?”

瑞青無奈點頭:“......染了風寒,已喝過藥了”

“早上還好好的”半夏環顧一圈,站起身來:“你等我會兒,我去找點吃的來”

他卻拉住她:“時候已不早,你趕緊回去,風寒而已,不用擔心”

“我來的時候,對街就有賣米粥的,耽誤不了多久”半夏松開他的手:“而且我有事要告訴你!”

瑞青攔不住,任由她出門去。曉得她馬上就得回來,他尋了祛毒丸吞下。

這寒去不掉便去不掉吧,總比一會在半夏面前毒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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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賣米粥的人家確實會做生意,倒騰出了各式各樣的食材放在不同的粥裡煮,鹹口的甜口的應有盡有,趁著太陽還未完全下山,街旁的矮凳上坐滿了來吃一口便飯的人。

半夏買了碗粟米粥,小心翼翼的端去給瑞青,她忽然想起許久之前,在那個瓢潑大雨的黃昏,他也為她要了碗粟米粥,滾燙卻又堅決的抵擋掉了心中的寒冷。

瑞青比剛才恢複了些,他接過粥放在桌上,粟米飄香,熱氣氤氳,他卻只嚴肅問她:“你見到宣可乏了?”

半夏點頭,連鬢發也被窗外的夕陽染紅,遲疑片刻,開口道:“今晚我要去找他!”

“果然,你要告訴我的”瑞青皺眉:“便是此事?”

“是”

他眉宇更深:“你莫沖動,他可有認出你?”

她卻心緒平定:“沒有”

他嘆了氣道:“宣可乏要破案,非一朝一夕之事,你不用如此著急”

半夏搖頭:“可我已沒必要繼續等下去了”

瑞青欲言又止,終是說道:“等過兩日,我與你一塊去。”

“瑞青”她打斷他:“我一個人可以的”

“不行!”他哪裡能放心的下:“我與你一道!若你執意於今晚去找他,那便今晚去,亥時後我在白府外等你”

半夏又豈不知他的身體狀況,著急道:“瑞青!”

兩人對視良久,眼神中都藏著呼之欲出的話兒來,過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如今唯一的線索出現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如何還能等的下去?那日在健康城外、父親人頭底下走過的屈辱與切齒憤恨沒有一天能輕易洗刷的掉。

終究是瑞青敗下陣來,他嘆了一口氣:“罷了,我不攔你,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