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瑤追悔莫及的哭喊之際,凌晨突然從黑臉大漢的身後出現,一把揪著他的衣服領子就把他扯了出去!

“哪裡來的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文瑤聽到這道聲音後,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她捂著腦袋膽怯的扭頭望了過來,滿眼都是淚花,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凌晨看了她一眼後,還是決定放棄趕走解二後自己再說“現在該輪到我了”的B計劃,給這小丫頭一個深刻的教訓就足夠了,別再真給嚇傻了。

於是他伸手抓住文瑤的手腕催促道:“快走!回到家裡就安全了!”

文瑤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嚇的走路都不利索了,凌晨為了不穿幫,只好轉過身低下身子,把她背在背上,一路在解二和白千的“追殺”下跑回了文府。

“哇——”

哭的梨花帶雨的文瑤一頭鑽進了滿臉疑惑的文夫人懷裡,聲淚俱下的向她描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文夫人一邊抱著她輕拍安慰,一邊向凌晨看了過來。

凌晨隱晦的朝她擠了一下眼睛,文夫人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笑了笑後,連忙安慰女兒道:

“你看看你,不聽為孃的話,現在知道外面有多危險了吧?幸好有你晨哥哥跟著,不然你今天就真的要被那些歹人擄走了~”

文瑤撕心裂肺的哭道:“娘!他們要剁我的腳,要拔我的頭髮,還要把我的手烤了吃進肚子裡……嗚嗚嗚……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呀?!”

“好了好了,你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嘛~聚會也參加了,人也安全回來了,以後可不敢了昂~要聽家裡人的話,不是每次都會這麼運氣好的。”

文瑤抱著文夫人的腰拼命點頭道:“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聽孃的話嗚嗚嗚……”

韓登和文若對視一眼,一起憋住笑拉著凌晨離開文夫人的院子,留下受驚的文瑤在母親跟前求安慰、求抱抱去了。

凌晨有點好奇,文瑤經過這件事後會不會長點記性?要不把她送到臨潁縣鋤兩天地怎麼樣?小云一個人做飯挑水也挺累的。

大周版變形計有沒有搞頭?誰家還有這樣的孩子,都可以送過來歷練一下嘛~

當然了,這是對女孩子的優待,男娃就簡單多了——

你好,我是臨潁縣叛逆戒治中心主任醫師,凌晨。

家長朋友們可以放心把你們處在叛逆期的孩子送過來,我以崔知縣的官聲擔保:只需三個月的療程,一定還你一個聽話懂事、乖巧溫順的好孩子。

——

再次見到老文是七天後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疲憊,可能是這幾天通往天堂的車次比較多,排程太辛苦累著了。

韓登和凌晨也終於結束了在汝南的行程,一個回京城,一個回臨潁。

如今的潁川府,知府是凌晨的老上司馮延,政這一塊捏的死死的。三千鄉軍,大舅哥劉青山統領著一千,軍這一塊還需努力。至於最後一個領域麼,還得凌晨親自把關。

可惜,時不我待。

四月底,幽州前線傳來了噩耗,大周軍隊被鬼方、突厥、契丹三部聯軍擊敗,禁軍精銳死傷大半,周軍最高統帥、兵部尚書賀唯忠被草原遊騎圍困在涿州城內,眼見突圍無望,拔劍自刎而死。

他倒是清清白白,扛著“為國盡忠”的旗子見祖先去了,可其他還活著的人怎麼辦?京城很快就有流言傳出,說周皇被氣病了。

這次大敗,除了應開疆和草原勢力確實戰力兇悍之外,和另一個人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晉陽節度使、大周晉王——孫芝。

這位老謀深算的務實主義者,只遵循一個道理: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原本他在拿到了足夠多的政治資本和地位聲望之後,確實打算幫著朝廷解決掉應開疆。當然肯定也要趁亂多控制點地盤、撈些實質性的好處。

但是夏國和關中節度使出於各種因素的考慮,將戰線的主場從關隴地區轉移到了河套地區,也就是夏國、雲中、晉陽三大勢力的交接地帶。

如果再具體點,可以精確到米脂縣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