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白幼清眼中湧上淚花,心疼地哽咽,“火兒已經不在了,難道他要就這樣痛苦一輩子,自責一輩子,孤苦伶仃地老去死去嗎?我好心疼他,自火兒逝去後他再也沒笑過,一次都沒有。”

“唉~”百里乘騏嘆氣,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心疼他,也心疼你的心疼,我們去看看他,好不好?”

“好。”白幼清拭去眼角的溼潤,起身站起,“今天……是火兒的忌日,她已經離開我們四年了。我也好想她,我哥更會想她,他今天必定生不如死。”

“嗯,我們去勸勸他。”百里乘騏拉住她的手說道。

兩人來到將軍府,還未到白蕭然房間,就看到白望舒和楊煙嵐從裡面走了出來,皆是一臉憂愁,楊煙嵐甚至都在抹著眼淚。

“爹,娘。”白幼清快步迎了過去,

“哎,清兒和乘騏來了。”白望舒看向他們招呼。

“嗯,爹孃你們怎麼了?娘你哭什麼?”白幼清心疼詢問。

白望舒憂愁萬分地嘆息,“唉,今天不是火兒的忌日嗎?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一直都沒放下過她。提前幾天就不吃不喝,不停喝酒,任我們怎麼勸說都沒用。他一句話都不說,那淚啊,一直就沒停過,把我們兩個都快愁死了。”

“果然,我就知道他會這樣。”白幼清也紅了眼眶。

“清兒,”楊煙嵐握住她的手,淚眼婆娑地請求,“你們兄妹從小感情就好,你哥比較聽你的,你去勸勸他吧,讓他多少吃點東西好不好?”

“當然好了,我來就是不放心我哥,娘你也別太擔心,我和乘騏這就去勸哥。”白幼清拍拍她的手,朝白蕭然房間走去。

一推開門濃烈的酒氣就撲面而來,白幼清皺了皺眉,邁步進了屋,百里乘騏也緊隨其後。

屋內白蕭然木頭一樣躺在床上,床頭擺放著好幾個空的酒罈。他雙目微睜似夢非夢,一頭白髮沒有任何束縛地披散著,眼角不停淌著透明的液體,枕頭都濡溼了好大一片,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哥……”白幼清輕喚,心疼得肝都顫了。

白蕭然聽到她的聲音只是眼皮動了動,便再沒了反應,閉上雙眼,眼角淚流得更歡了。

“哥!”白幼清跪坐在他床前緊握住他的手,心碎地勸慰,“哥,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別這樣了,我們看著真的好心疼。”

聽著她的聲音白蕭然竟失聲凝噎起來,痛苦地嗚咽道:“我想火兒,我想火兒……”

白幼清眼淚傾瀉而下,心如刀絞,也捂著嘴抽泣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火兒,我也想我的好姐妹。”

“火兒……”白蕭然閉上眼睛呢喃,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滑下。

“哥。”費力收拾好情緒,白幼清擦著眼淚勸說,“哥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也好難過,可是再難過生活也得繼續下去啊。火兒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求求你振作起來吧,爹和娘很擔心你啊,他們為你操碎了心。”

白蕭然睜眼看向她,沙啞著聲音屈聲哀求,“聽你的話,我平時拼命讓自己堅強,強忍住從未消散分毫的痛苦,在你們面前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只為了不讓爹孃,不讓你擔心。但今天是火兒是忌日,求你們讓我卸下偽裝幾天好不好?讓我好好發洩發洩,我真的好累,求求你們別管我了。”

“哥…”白幼清無言以對,心痛不已。

原以為他不再墮落下去,是因為時間沖淡了他心中的悲痛,卻原來那是他拼命偽裝出來的堅強。整四年,他得有多累?她又憑什麼連這幾天的自由都不給他。

“幼清,”百里乘騏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惆悵勸慰,“聽明白了嗎?他太累了,讓他放鬆發洩幾天吧,像往年一樣,過了幾天他就又重新戴上假面了。”

白幼清點點頭,想了想,看向白蕭然提議道:“哥,我不勸你了,讓你好好發洩發洩。不過你心中明明難過得要死,平時卻還一味偽裝自己,這樣下去精神會出問題的。既然你要發洩我們就好好讓你發洩,明天,就明天,我們帶你去火兒的家鄉。我們去她墓前祭奠她,你要哭就哭個痛快,把這四年壓在心底的話跟她傾訴個夠!”

白蕭然眼神終於有了波動,抬眼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發抖地搖頭,“不…不可能,火兒已經被他爹帶回梨落島了,茫茫大海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

“誰說找不到?別人找不到不代表我們找不到,沒試過又怎麼能知道呢?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找不到,我們就在離她最近的大海邊祭奠她,這一路也可以順便散散心,不好嗎?”

“我……”白蕭然猶豫不決,恐懼地縮起身子,淚如雨下,“我害怕,我不敢,我不敢見她,我怕我會痛至骨髓生不如死,我怕我會忍不住隨她而去,我怕爹孃老來無依……”

“不會的,以毒攻毒,只有徹底狠狠地發洩一次才能夠緩解你積壓在心中的痛苦。哥,你就聽我一次吧,跟我們去找火兒,好不好?”白幼清苦口婆心地相勸。

白蕭然無措地轉動著眼珠子,淚彷彿流不完似的瘋狂湧出。

百里乘騏也同意,“去吧,我們都陪著你。現在二哥根基已經很穩了,朝中大小事處理起來都遊刃有餘了,國泰民安,也不太需要我們每天在殿下守護了。我們正好有時間,就陪著你去轉轉吧,就算找不到火兒的家鄉,去散散心也好。”

好半響,白蕭然終於像是下了決心,點頭應答,“好。”

“太好了!”白幼清舒了一口氣,“那哥,我們吃點飯好不好?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出發去探望火兒。”

“好。”白蕭然妥協。

“那你先睡著,別哭了。”白幼清給他擦擦滿面的淚水,又給他蓋好被子,“我去讓娘給你做些你愛吃的,等會兒給你送來。”

“嗯…”白蕭然輕哼,麻木地重新閉上眼睛,眼淚終於有所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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