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深,趙若初費盡心思終於哄得兩個小傢伙進入了睡眠,這才換上夜行衣悄悄來到了王府後牆外。

“怎麼才來?”慕容皺緊眉頭一臉不悅。

趙若初瞪他一眼,恨恨道,“你以為我想啊?白幼清就是個卑鄙小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我表哥騙走了,一走就是好幾天,還把兩個孩子扔給我照看。那兩個小兔崽子也是奇怪,憑我怎麼對他們甩臉色都死纏著我不放,恨不得去廁所都跟著,不把他們哄睡著我怎麼過來?!”

慕容隱轉轉眼珠子,無奈道:“不用懷疑,這定是幼清使的計策。她倒是聰明,知道你心繫百里乘騏,定是不敢傷害她的孩子。再加上兩個孩子身份尊貴,若是在你這裡受到傷害別說百里乘騏了,就連皇上都不會放過你。”

“猜也猜到了,真是氣死我了,我是來拆散他們的,結果不但人見不到,還留下兩個孩子讓我帶。我好好一個情敵硬生生被白幼清當成保姆用了,氣死我了,卑鄙!”趙若初氣得直跺腳。

慕容隱對她的辱罵有些不滿,岔開話題道:“你說他們這幾天都沒有回家?他們去哪兒了?”

“我哪知道?他們早就出去了,一直都沒回來,我想去找還被兩個孩子纏著脫不了身。這下一定大事不妙了,他們兩個人本來心中就對彼此有情,若再孤男寡女地相處這麼久,那感情肯定又該死灰復燃了。”

慕容隱握緊了拳頭,慍怒道:“沒有派人找嗎?我不是讓你在他們之間搞破壞嗎?你怎麼看的人?兩個人竟然消失了這麼久?”

他這麼一說趙若初的火氣也“蹭”地一聲竄上來了,怒聲反駁道:“慕容隱,你怎麼有臉說我?你幹什麼去了?說好的合作的,你把我扔下對付他們你自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你不是也什麼都沒做嗎?你憑什麼怪我?”

“我那是有事外出了!”

“有什麼事比這事還重要?他們兩個在一起這麼久什麼火花碰撞不出來?什麼事比阻止他們在一起還重要?你留我一個人,他們半月連家都不進,我去哪兒搞破壞?”

“我去了趟苗疆。”慕容隱淡淡答道。

“苗疆?”趙若初驚訝,謹慎詢問,“你去苗疆幹什麼?是跟我表哥體內的蠱蟲有關?”

慕容隱搖搖頭,答道:“他體內的蠱蟲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我是向我那位蠱師朋友要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慕容隱陰險地勾勾嘴角,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

趙若初疑惑地看看他,接過瓷瓶眼睛對準瓶口往裡看去,竟發現裡面有條手指粗的黑色蟲子在蠕動。

“啊!”她驚呼,嚇得一下把瓶子拋了出去。

慕容隱忙接住瓶子,惱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弄壞了這個你可負不起責任。”

趙若初臉色有些蒼白,顫抖著聲音問道:“這個……這個不是三年前你種到表哥體內的蠱蟲嗎?”

“沒錯,就是噬情蠱,我去苗疆就去為了找我那朋友討要這個。而且這個是加強版的,可比百里乘騏體內的那個功效強多了。你不是說百里乘騏有時候會隱約有恢復記憶的徵兆嗎?這個可不會,這個一旦種下永世無解,一絲一毫舊憶都不會想起。”慕容隱驕傲地炫耀。

趙若初更加不解,困惑道:“你不是說表哥體內的蠱蟲不會出什麼差錯嗎?那你又弄來一隻做什麼?”

慕容隱眼中滑過一抹悲痛,答道:“這個不是給百里乘騏的,是給……”

趙若初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這……這莫非是……你準備給白幼清種下的?”

慕容隱點頭承認,滿臉悲憤,“我沒辦法,我只能這樣。即便他死了幼清都忘不了他,這三年來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去討好她關心她,但她就是不肯正眼看我。現在百里乘騏又回來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我和她更加不可能了,這是下下策,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趙若初聞言眼睛都亮了,興奮道:“這哪是下下策呀?這簡直就是上上策啊。表哥把她忘了,她費盡心機要帶他恢復記憶,但如果他們兩個全都失憶了,豈不是再也不會有人主動提起要恢復記憶了?這樣他們就真的再也不可能了。慕容隱,你有這好辦法怎麼不提前拿出來啊?早點給白幼清種下這噬情蠱不是什麼事兒都沒了?說不定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其一:這蠱蟲極難養成,三年才能養出一隻,上只距離這隻正好三年,最近剛養成我就給他要了過來。其二:現在給她下蠱,她的人還在百里乘騏身邊,就算她忘記了百里乘騏我也不會有機會。其三:當初我們給百里乘騏下蠱時他在昏迷感受不出來,初種蠱時蠱蟲不適應,會在寄主體內瘋狂撕咬,讓寄主痛不欲生,好一段時間才能緩解過來。我怎麼捨得幼清她……受此痛苦?。”

慕容隱內心掙扎著,眼睛都變得通紅。幼清,對不起,別怪我,我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也沒辦法,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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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話趙若初也有點畏懼,愣愣地看著他,只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瘋狂。

慕容隱看她一眼,不屑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不也是給你親愛的表哥種下了這蠱?你也高尚不到哪裡去。”

趙若初理虧地低低頭,問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給她下蠱,需要我放到她飯菜裡嗎?”

“暫時不用。”慕容隱擺手拒絕,“我說了這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對她下蠱的,我們還是先按照原計劃進行。趁百里乘騏還沒恢復記憶,對她的信任尚且薄弱,我們使個計策離間他們試試。”

“他們現在連家都不回,你有什麼辦法嗎?”

“當然,我此去苗疆本來是奔著噬情蠱去的,沒想到在途中有了意外的收穫。我路過一個小鎮時在街頭看到一個人在變戲法,那人好生奇怪,竟在揮袖間隨意改變自己的容貌,我看著蹊蹺就暗地花大價錢買下了他的秘密。原來竟是易容術,他會用一種特殊的材質做出和人皮極為相似的面具,戴上面具後就完全變成了面具上的人的模樣,逼真到看不出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