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此次一別，便是永遠(第1/2頁)

一切如同塵埃落定，雲清淺放鬆地深舒一口氣，感嘆道：“是，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全當這兩年的事不曾發生過，都結束了。”

易北巖滿臉苦澀，本來好聽磁性的聲音此刻沙啞得厲害，“是啊，都結束了，我與你苦纏了幾年到現在終於結束了。但是我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迎接我的會是解脫……還是更深痛的折磨。”

聽他這麼說雲清淺感覺鼻子酸酸的，略微哽咽地看著他請求道：“易北巖，我都答應原諒你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忘了我，徹底忘了我。”

“忘了你？我……”易北巖說不出話來，心臟痛得無以復加，男兒淚不受控制地滾滾而落。

平復了好一會兒，他才耗費平生最大的力氣顫抖著說道：“我……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儘量……儘量在有生之年……忘掉你。”

見他痛苦的樣子云清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雖然她對他無有感情，但她終究不是木頭人。看他這麼一個孤傲冷清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心痛落淚，她心裡也是難受極了。

拿出手帕幫他拭去眼角的淚珠，她溫柔地相勸，“易北巖你別這樣，我們都好好的，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從你心裡抹掉。你才二十餘歲，正值青春華年，忘了我你還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女子，你們會很幸福……很幸福地一起度過下半生。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時間久了就忘卻了。”

易北巖痛徹心扉地注視著她，忍痛點頭，“好，我……我答應你，依你所言，如果時間可以療傷的話，那即便需要很漫長很漫長，我也會安靜地等著，直到你不再出現在我記憶裡為止。”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如此我心裡便沒有擔憂了。”雲清淺舒了一口氣，露出久違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發自內心地笑，美得讓他移不開眼睛。

“巖兒，”秋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易北巖身邊，慈祥地喚道，“巖兒，午飯時間到了，今天中午回家娘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跟娘回家吧。”

“好，娘。”易北巖同意，目光始終不離雲冰清的嬌容，強忍住刀剜般的痛苦哽咽，“此次一別……便是永遠了吧？”

雲清淺不敢看他悲傷至極的眼睛，狠下心來頷首應答，“此次一別，便是……永遠！”

易北巖不再說話，只是那淚水湧得歡快。通紅的眼睛緊緊盯住她，這目光包含了太多，悲痛、絕望、不捨、難忍。彷彿要透過眼睛將她的樣子一筆一劃地刻進心頭，雖然每刻一下心頭都多出一道傷口，流出殷紅血液……

“巖兒。”秋娘握住他冰冷的手，心疼不已。

易北巖深吸一口氣，再看她最後一眼，嘶啞著聲音說出四個字，“願卿……安好。”

說完他毅然轉身，這一刻他感覺他花費了生平最大的勇氣。

“娘，兒子好累，我們回家吧，我好想好好睡一覺。”易北巖緊緊攥緊秋娘的手，彷彿抓住的是他最後活下去的希望。

秋娘擦著眼淚答應，“哎，兒子，我們回家，娘給你做好多好吃的，以後我們沒事再也不下山了，娘會一直陪著你。”

“好。”易北巖想笑，嘴角卻怎麼都揚不起來。

路過冷凜夜面前，他停頓一下，輕喃道：“你會對她好的，對嗎？”

冷凜夜一愣，隨即堅定點頭。

易北巖放下心來，繼續往前走去。

“拜謝百姓求情，拜謝皇上不殺之恩。”他邊緩慢地走著邊吩咐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