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聽話雲蕭祥心中得意更甚,陰險地故意大聲誇讚,“百姓們,你們看易北巖宮主對我們梅寒國是多麼的赤膽忠心?他不僅幫朕找回了玉璽,這幾年朕做的大小事他血歃宮也都有參與。今天我們御林軍的武器是他借給我們的,巡邏隊是他血歃宮的人,甚至兩年前朕主張攻打松巖國的事也是他為朕提的建議。而且為表衷心他還足足借給了朕數萬兵馬去參軍,不得不說易北巖宮主對朕是忠心耿耿啊。”

此話一出眾百姓的目光都看向正在站崗的血歃宮眾殺手,那目光寫滿了憤恨。

而云蕭祥還嫌不夠,繼續添油加醋,“百姓們啊,易北巖是朕最看重的心腹,是朕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你們都記住,以後血歃宮有朕為之撐腰,梅寒國所有人都要尊敬血歃宮的每一個殺手,見到易北巖宮主更是要行跪拜之禮,不然朕軍法伺候,聽到沒有?”

他這番威脅讓百姓們敢怒不敢言,成功讓百姓們都恨上了易北巖,恨上了血歃宮。

冷凜夜明白他的目的,惱怒地低罵,“卑鄙,把髒水全往易北巖身上潑,他這是想把血歃宮和他牢牢綁到一起,讓百姓都去恨易北巖,讓易北巖不敢對他有二心。”

“無恥之徒!”陳望驍也忿忿不平地附和,心裡不禁起了擔憂,“那你們說易北巖真的還會幫我們嗎?他畢竟犯了誅九族的大罪,跟雲蕭祥站在一起,起碼能保住他血歃宮數萬人的榮華富貴和身家性命。而一旦他背叛雲蕭祥幫我們復國……淺兒,他通敵叛國囚禁天子挑起戰爭,這條條重罪足以讓他本人和整個血歃宮死上千萬次。”

雲清淺皺起眉頭,言道:“他一向精明聰慧,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我感覺……他從作了這個決定時就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了。”

“可這不是他一死可以解決的,剛才雲蕭祥把所有傷天害理的事都賴給了他,無疑是把他推上了風頭浪口。即便我們念在他將功贖罪的份上對他網開一面百姓們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們會恨他,他會招人唾罵會遺臭萬年,他一手建立的血歃宮也會成為過街老鼠。這犧牲太大,易北巖真的會這麼做嗎?這根本就是自殺行徑。淺兒,陳叔叔實在是不相信會有這麼傻的人。”

雲清淺沉默了,良久後輕聲呢喃道:“我相信。”

冷凜夜接話道:“正是因為太不可能了成功的機率才越大,雲蕭祥無論如何不會想到易北巖會選擇這樣一條路。他以為易北巖一定不會背叛他,所以對他定是沒有防備的,這樣一來易北巖做手腳的成功率就會很高。”

雲清淺點頭,看向陳望驍商量道:“陳叔叔,如若他真的幫我們復國,我們可不可以放過他和血歃宮?可不可以不治他們的罪?”

唉,她心裡總有些悶悶的,她知道自打血歃宮一別後自己就不再恨他了,甚至對他懷著一種愧疚感,畢竟若不是自己,他又如何會走到如此絕境?

陳望驍無奈,“淺兒,他犯下的罪行太大,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到時候救下你父皇母后讓皇上決定吧。”

“嗯,好,我會跟父皇說。”雲清淺暗下決心。

這臭丫頭。冷凜夜歪身傾向雲清淺,酸溜溜地在她耳邊問道:“你心疼易北巖?你是不是對他動心了。”

雲清淺看向他,瞪眼道:“無聊。”

“你……”冷凜夜被她懟得無言以對。

一炷香的時間後易北巖重新登上祭天台,身後跟著一隊冷冰冰的黑衣殺手。奇怪的是這般冰冷的殺手竟攙扶著兩個看不清面貌的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之所以看不清面貌是因為那兩人分別被戴上了黑色的頭罩,衣著是普通的粗布衣衫,身形是一男一女,似乎是中年之齡。

殺手扶著兩人站至祭天台中間,兩人像兩棵松樹般筆直地立在那裡面對百姓,絲毫沒有被即將斬首時該有的恐慌與卑微。

雲蕭祥看著他們勃然大怒,罵道:“豈有此理,兩個卑賤的毛賊犯下如此滔天死罪居然還有臉站在那裡,還不快給朕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