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乘騏心如刀絞,紅著眼睛問道:“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也受傷了,而且很有可能快死了,你會像關心他一樣關心我嗎?”

“怎麼可能?百里乘騏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你明明好好的卻為了爭風吃醋這麼詛咒自己,心眼真是越來越小了。”

“你……”百里乘騏氣結,在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他最後一次問道:“白幼清,我再問你一句,你以後是不是非要親自去照顧慕容隱?像今天這樣照顧他?”

白幼清堅定地回答,“是,我必須那麼做。”

“如果我不讓你去呢?”

“你憑什麼不讓我去?”

“憑我是你的丈夫,憑你是我百里乘騏的女人。”

白幼清火了,怒問道:“所以呢?你就可以操控我的自由了嗎?百里乘騏,我是嫁給你了,不是賣給你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男子主義?”

百里乘騏心痛得難以呼吸,失望和心冷撲面而來,“我大男子主義?從相識以來我哪件事情沒有依著你?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去給你摘。而現在我只讓你聽我這一次,就算是大男子主義了?”

“你……你不講道理我怎麼聽你的?慕容大哥是你的好兄弟,他救了你娘子和你的孩子。你不但沒有感恩之心還阻止我去照顧他,真是……我發現你這人不止霸道強勢,你還自私自利忘恩負義。你就會為自己著想,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不好就算了,別人救了你的妻子你還不分青紅皂白地亂吃飛醋。我就納悶了,你這些壞毛病到底要到什麼時候能改掉?”

“你……”百里乘騏又驚又痛地睜大眼睛,如同雷擊。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剛才那字字如刀的話是從他最愛的女人口中說出的。

兩行熱淚滑落,他一顆心瓦解成了碎片,“霸道強勢,自私自利,忘恩負義!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

“本,本來就是。”白幼清被他痛徹心扉的眼神嚇了一跳,嘴上卻依舊不肯妥協,“你曾說過會相信我們,會相信我,你說我們一個是你最好的兄弟一個是你最愛的女人,你以後再也不會不相信我們的。可是你做到了嗎?動不動就小肚雞腸的亂吃醋,一點道理都不講,你現在變得簡直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你……你認為我不讓你去照顧慕容隱是因為我吃醋,因為我對你不信任?”百里乘騏心已痛得麻木。

“不是嗎?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怎麼會瞎吃醋?我看你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作為我的丈夫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反過來指責我的不是。早知道會這樣你當初要娶我時我就該好好考慮一下,也省得整天被你管東管西像囚鳥一樣一點自由都沒有。”白幼清頭腦一熱又扔出一堆不可挽回的氣話。

“你……嗯!”百里乘騏忽覺胸腔內一陣絞痛,一口鮮血直衝喉間,驚得他連忙捂住胸口暗自運功將氣血往回逼。

白幼清下意識地去扶他,“你怎麼了?”

百里乘騏揮胳膊甩掉她的手,痛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眼睛紅得像是在流血,心灰意冷地看著她說道:“白幼清,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了,一字一句都記住了。以後你自由了,我不管你了,你去找你的慕容大哥吧,從今以後你所有的事情都不再跟我有任何關係,我再也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了……”

“你……對不起剛才我一時著急話說重了,我那都是氣話。”白幼清見他這樣害怕地想要解釋。

“我以後不會再為你吃醋,不會再幹涉你的自由,再也不會了,不會了……”百里乘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呢喃著轉身開門往外走。

“你去哪兒?”

“我不會再幹涉你的自由,我的自由也希望你不要干涉。”百里乘騏心如死灰地留下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小氣鬼小氣鬼,愛去哪兒去哪兒,不管你!”白幼清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氣呼呼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百里乘騏捂住絞痛不已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走著,直到力氣全部用盡,他猛地彎腰吐出一口鮮血,如殘葉般倒了下去。

“蕭然哥哥你去哪?”上官火兒不依不饒地粘在白蕭然身後。

“去廁所。”白蕭然無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