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完最後一個指甲,袁七月總算松開了緊皺的眉頭,抬頭看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同父異母的姐姐袁以涵,小心的將以涵剛塗完的手放好,然後開始收拾手邊亂七八糟的東西,盡量放底了聲音,生怕會吵到已經快進入好眠的姐姐。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七月飛快的停下手邊的工作跑去,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七月有些膽卻的開口:“媽,以涵剛睡著,”原本準備開口的美婦,忙住了口,裡面的小主人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她現在舒服的日子化為烏有,她怎麼可能不好好伺候著,抓起七月的頭發就往另一邊的方向走去,厭惡的眼神,一點都看不出一絲的關愛,倒像是拖著自己深惡痛絕的仇人。

她是她的生母嚴暇魚,卻從來沒把她當女兒看過,只是一個可以讓她過上舒適生活的工具,七月很早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也早已麻木這種認知,任著她毫無感情的拖著頭發,即使自己的頭皮有著硬生生撕扯的痛,也不反抗,很久以前,她反抗過,可是引來的是她非人的對待,現在,她學會了忍受,學會了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乖乖當她發洩的工具。拖到屬於她的房間,就被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七月像個沒有感情的布娃娃,不哭不鬧,等著接下來母親的話,“上次讓你和以涵說我們每個月生活費的事,你有沒和她提過,”

七月沒有表情的遙遙頭,心理苦笑著母親的貪心,這麼多年母親和她住在袁家,說好聽點母親是父親袁行的二夫人,說難聽點就是情婦,這麼多年,花心的父親可能早已經忘記家裡還有母親這樣一個人,怎麼還會顧及到她們的生活如何,要不是以涵和哥哥,她們根本不會有現在這樣富足的生活,可是貪心的母親居然開始不知足,“不是叫你和以涵說說嘛?這麼多年我讓你花時間在以涵身上難道這個都做不到,你怎麼這麼沒用,我嚴暇魚怎麼會有你這種沒用的女兒,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著母親的叫嘁,七月早以沒了感覺,每個禮拜都幾乎會上演好幾次這樣的戲碼,早以和吃飯一樣習慣,“我從小就教你伺候好以涵,你難道不知道,在袁家哪個不想走進討好以涵,我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什麼好處都沒給我拿到,你到底吃什麼的,大少爺最疼的就是以涵,大少爺的話在袁家有誰敢不遵從,你伺候好了以涵,不就等於有了大少爺這座靠山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是學不來。你腦子是做什麼用的……”

她是袁七月,是袁家的小姐,可是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在外人看來她已經有個天大的運氣,上輩子積個很多的德,這輩子才可以在從來不在乎外面有多少私生子女的袁家過著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的生活,說真的,袁家也的確是不在乎外面有多少私生子女,也弄不清他們流落在外的到底有多少,也從來沒想找尋,畢竟,對花心當飯吃的袁家第二代三兄弟來說,那是到死自己都弄不清的糊塗事,而袁家的第三代,真正能入住袁家大宅的卻只有袁以涵和賀定臣,還有就是袁七月。

事實上袁七月存在在袁家的理由,就是要給袁以涵找個伴,就像古時候小姐總是需要個很親密的丫鬟,公子總是需要個很忠心的伴讀,而袁以涵需要一個護衛,幫她擋去所有的危險和麻煩,這是所有袁家人希望她存在,覺得她必要的原因,也是她的生母從來灌輸給她的使命。說到以涵,她是所有袁家人含在嘴裡怕化掉,捧在手裡怕碎掉的小公主,她和賀定臣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他們的生母是擁有上百年歷史的賀氏家族的大小姐,賀定臣是冠母姓的,從小就被培養成賀氏的繼承人,說起賀氏,那是一個不能被輕易攀登到的王國,是一座精碉細琢上百年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