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涵回到主會場等待婚禮開始,剛落座就看見座位上的小花束,臉色一凜,這個插法她太熟悉,雖然被刻意修改過,但是,某些小細節卻是某人最習慣的,曾今每天會出現在自己房間的花束,她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傑作。

“她回來了?”以涵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婚禮結束便找工作人員,然後匆匆趕到了花店,可是站在花店門口,自己卻怎麼也邁不了最後一步,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不知道真的見到她,要說什麼?

剛做完手術的時候,她常常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發呆,她以為自己會恨死她,畢竟,要不是她,自己不會連都保不住,可是,躺的時間久了,卻發現,自己常常回憶以前的事情,腦子裡常常像放電影一樣,記得七月剛在自己身邊時候的樣子,瘦瘦小小的,在自己面前很膽小,生怕自己生氣;後來時間久了,她開始不怕她,可是卻像護犢一樣擔心她這個擔心她那個;她偶爾會發現七月身上有傷,只是她總是藉口自己摔了;她知道她會自己偷偷躲起來哭,大部分都是因為七月那個吸血鬼一樣的母親;她忽然發現在自己年少的歲月裡,讓自己印象最深的,不是別人,甚至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七月。

似是感應到有人看著她,七月抬頭,當觸碰到以涵站在外面的時候,笑容凝固,臉色慘白,以涵一下子沒有認出是七月,直到看著對方呆滯恐慌的神情,才忽然明白,眼前這個女孩,是,七月。

她不敢相信的盯著眼前的胖女孩,一眨不眨,她見過七月最鼎盛的美貌,而後失去了容顏的七月依然給人清新和舒服,可是,眼前這個扔在人群裡已經找不到的女孩,她被自己認知驚嚇到了,她想過千萬次再見到七月的場景,卻獨獨沒有設想到如今的樣子。

相對無言的兩人沉默的坐著,以涵還未從自己的震驚中回過神,卻見七月拿起手裡的紙幣,寫上:你都好嗎?

以涵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境,她曾今是多盼望七月得到報應,希望她的生活悲苦,希望她為自己來不及看看這個世界的孩子還債,可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為什麼這般苦澀,從嘴到心苦到吞嚥不了。

“你為什麼?會……”

以涵的聲音很澀,帶著顫抖,難道自己的詛咒靈驗了,那麼自己是有多惡毒,才讓她這樣艱苦的生活。

七月:“我還好,只是一場意外,你看我吃的都胖了。”

以涵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無聲的哭泣,她怎麼會吃成這麼胖,從小到大自己想了多少辦法,她怎麼也吃不胖,若不是受了刺激,她怎麼可能成現在的樣子。

七月抓過以涵的手“不怪我了嗎?”她問的很小心,生怕自己會再刺激到以涵。

以涵:“怪啊,怎麼不怪,我不知道有多恨你,恨你讓我這一生做不了母親,所以,我詛咒你,你看,你現在不是在被詛咒嗎?你一次比一次更悲慘的在我面前,不是嗎?”越說自己哭的越兇,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為自己哭還是為了七月,她們姐妹真是好笑,都這麼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