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七月和哥哥的以涵終於準備等待待産,文浩的母親齊秦芳荷女士也來了,說起自己的婆婆,以涵其實沒有見過幾次,據說當年文浩的父親因生意出現危機,又被信任的人出賣,風光了一輩子的齊震受不了人前人後的嘲諷打擊,最終選擇最慘烈的方式,一把火燒了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齊氏大樓,而自己,就在那場大火裡再也沒有出來,連白骨都沒有找到,而他的母親從此精神受到嚴重打擊,剛開始的時候每天瘋了一樣說自己老公被害死了,要去找人報仇,再後來見了人就撲上去拼命打,在好幾個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以後,當時已經重新接手齊氏的文浩,終於把她關了起來照料。

這些年,情緒已經好了很多,基本上不會有刺激的行為,以涵前後見過幾次,相處的都還不錯,除了會問她一些文浩的事情,也時不時會關心一下她,但是,並不深入,以涵想著當年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已經很久遠,可是,對於一個死了深愛丈夫的女人來說,那一刻,自己的天已經塌了,這些年,大概也只是因為文浩,所以勉強振作。

所以這次婆婆願意主動過來陪她,以涵還是很高興的,自己沒有母親,對於婆婆,自己是真心相待,齊秦芳荷女士是坐著輪椅被推進來的,以涵看到婆婆進來,忙起身相迎,“你身子這麼重,好好坐著吧,別忙了。”

以涵:“媽,我沒事,醫生說了,多動動對生的時候好。”

齊秦女士笑著握住以涵的手拍了拍,

“好,文浩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謝謝你啊,以涵。”

兩人聊的很投機,這時候文浩也回來了,看到自己敬重的母親和最愛的妻子這般和睦,心裡也滿是滿足,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直都走不出當年的陰影,而今,希望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可以讓母親心裡的結開啟,餘下的人生可以開懷。

“你們在聊些什麼,這麼開心。”

以涵:“媽在和我說你小的時候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小的時候那麼可愛。”

齊秦女士難得興致頗佳的附和:

“是啊,文浩笑的時候長的跟小女孩似的,住在我們邊上的幾個男孩子都爭著保護他,可是最後,都是被他欺負的。”

那個時候,文浩的父親生意正是上升期,但是總是會盡量多陪伴他們母子,週末的時候,一家三口總是喜歡開著小車到處跑,不是很遠的路,卻趣味無窮。文浩看到母親陷入深思的樣子就知道母親又開始想念父親了,開口打斷:“媽,這次您要多住些時候,等以涵生了孩子,我們有好多事情還需要請教您,您得幫幫兒子啊。”

看著兒子討好的樣子,自己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不捨得打破他的夢。

“好,媽看著”

只是說話的人思緒卻好像飄的很遠,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七月把他們旅程的最後一天選擇了漫無目的的徒步,當七月解釋說沒有目的的走路的時候,賀定臣是不敢相信的,他的人生不就是什麼都規劃好的嗎?什麼都是照著計劃走的,按分按秒的排著時間表。

七月:定臣,我希望,你的人生會有些意外,讓你覺得驚喜。

賀定臣:好,你安排就好。

其實當時賀定臣的心裡還有一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他想說的是,自己的人生有你一個意外,已足矣,早已勝過千萬的驚喜。

兩人愜意的走在小鎮的路上,來來去去的人並不多,偶爾會有幾撥來來去去的人,拿著相機記錄這某一個時刻,七月看著路邊畫畫的老人走了過去七月:定臣,你問問他,可不可以幫我們畫一張畫,兩個人的。

賀定臣問完就看見畫畫的老人友善的看了他們一眼,讓他們隨意坐,然後認真的開始畫起,賀定臣其實不太會做這種事情,在他有意識的全部人生裡,這樣的體驗一次都沒有,但是,和眼前的小女人在一起,他發現自己對這些小情侶之間的小甜蜜一點都不排斥,很欣然的接受。

“定臣,你說以涵的寶寶應該叫我什麼?”

對於七月忽然跳躍的思維,賀定臣已經適應的很好。

賀定臣:如果你是以妹妹的身份的話,應該可以叫小姨;如果是嫂子的身份的話,應該可以叫舅媽;七月羞赧,不知道眼前的人怎麼可以一本正經的講這樣的話。

“什麼舅媽,你瞎說。”

“寶貝,你現在應該關心的除了以涵的寶寶叫你什麼,其實可以考慮下,以後,你和我的寶寶,應該叫你什麼呢?”

“我的寶寶不是叫我媽媽?”

七月傻傻的反射性回答,等自己說完才發現自己被套路了,轉過頭不再跟他說話,畫畫的老人看著兩人說變就變的姿勢有些不滿,賀定臣也不再鬧她,將把抱緊了自己懷裡“安分點,不是你要畫的嗎?”

親人間的耳語,異常溫柔,七月覺得這應該就是那種,這一刻你想讓我做啥,我一定會做的情懷。

當七月拿到畫的時候,還是欣喜不已,畫的很傳神,畫裡的自己一臉嬌羞,而賀定臣則滿臉寵溺,眼裡化不開的溫柔,她滿意極了畫裡的賀定臣。

“我想,永遠你都是這個樣子對我。”

“遵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