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訣帶著暮雨沿著濱海大道一路狂奔,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海浪聲間或襲來。

暮雨坐在副駕駛上,微微仰著頭,傷口上面膿與血混成一攤,總算是凝住了。

“北鬥星!”垂眼角突然驚喜的叫了一聲,將臉湊到了車窗附近。

杜訣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種氛圍下還有心情看星星,這個oega絕對有點問題。

暮雨會看臉色,卻不會處理複雜一點的人際關系。思考方式很簡單,處理方式更直接,活在自己認定的一套價值觀裡,並且想當然的推而廣之。

“那個,”杜訣艱難的開了口,“你的頭部做過手術或者受過傷嗎?”

暮雨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沒有,怎麼啦?”

“沒事。”杜訣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沒事懷疑人家腦子有問題,垂眼角的表現充其量也就是有點脫線吧。

為了讓暮雨得到更好的治療,杜訣沒有將人帶去公立醫院,而是去了一個世交伯伯開的私人醫院,裡面的醫生各個技藝精湛,口碑非常好。

“杜少爺,這是怎麼了?”值班醫生指著暮雨臉上的傷口,一臉震驚的問著杜訣。

“曬傷後感染了。”杜訣將人按在了問診室的凳子上,“是不是很嚴重?”

醫生表情嚴肅的看了看創口,“怎麼這麼粗心?應該早點帶他過來的!”

“……”杜訣能說什麼呢,只有乖乖認錯,“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

“不及時處理會留下疤痕的,”醫生一臉的惋惜,“可惜了這麼好的面板。”

在絮絮叨叨的埋怨和批評中,醫生手腳利落的為暮雨包紮好了傷口,並交代三天之後過來換藥。

杜訣拿著藥單繳費回來,剛過拐角就聽見值班醫生對著暮雨意味深長的說道:“apha啊總是喜新厭舊,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臉。”

“恩。”

“結婚以後你就知道了,被標記後,oega就算是apha的附屬物了,你只能圍著他轉,他卻可以繼續在外面花天酒地。”

“好過分哦。”垂眼角皺起了眉頭。

“apha就那樣,你要多花點心思,每次都要吊著他,他想要一份,你就給他半份,可別貪圖那一時痛快不懂得節制。”

“恩。”暮雨睜大了眼睛,聽的很認真,雖然他不知道需要節制什麼。

“你也要多學學,套路多一點新奇一點,總能讓他惦記。別看杜家少爺長相寬厚,我告訴你,越是這樣的人要的越狠,越容易……”

“咳咳,”杜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連忙咳嗽了兩聲,黑著臉走了過去,“藥拿上了,走吧。”

暮雨乖乖站了起來,臨走時還對著醫生彎了下腰,特別誠懇的道謝“辛苦您了。”

“我送你回家,”杜訣啟動了車子,“在哪?”

“a市。”

“……”杜訣認真的看向了暮雨,“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沒有,我在這讀大學。”小黃毛的眼神四處亂飛,就是不肯看杜訣。

“這個時間學校宿舍能進去嗎?”

“不能。”垂眼角輕輕地答道,看著十分可憐。

杜訣猛打方向盤,將車開出了漂移的感覺,“我帶你去酒店。”

“我一個人害怕。”暮雨咬了咬下嘴唇,兩顆尖尖的犬齒。

“在海邊你一個人不是睡得挺好的嗎?”杜訣想去買套開顱工具,越齊全越好!

“因為你們就在附近。”

杜訣認輸了,直接開到了自家酒店。

“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