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麼,以前只是聽說這鄉下的泥腿子熱情,現在看來,是非一般的熱情啊。”

這親熱的事兒,又被人看去,還被人家的撲從議論個不休。

馬大山還是略有些掛不住的。有些幽怨地瞥一眼灶臺上還在忙活的女人。

“媳婦……”

楊秋荷噗地樂了,風情萬種的眼睛掃他一眼。

“你個大男人,怕個啥啊,不就是被人說道麼,怎的,還怕了不成?”

被她這樣一激,馬大山又打了雞血。

“我怕啥啊,不就是夫妻間正常的事兒麼。哼,讓他們羨慕嫌棄去。”

這是楊秋荷最常說的一句話。

現在,馬大山也跟著學會了呢。

楊秋荷咯咯地樂。

屋外,公孫初陽聽著屋裡女人清脆的笑聲,原本繃著的面色,到也緩和了些許。

也就是在這樣的鄉下地方,才能聽到如此純粹的清脆笑聲吧。

在家裡的時候,是什麼時候聽過那個人清脆的笑聲呢?

思緒,回到十四歲那一年。

那個桃花樹鞦韆上的少女,也曾經這樣清脆地笑過吧。

可是現在……

一想到現在,公孫初陽就皺緊了眉。

解開皂靴,把眼看風景。

不一會兒,屬於農家的特色的米飯就上桌了。

公孫初陽的小廝一瞅上桌的菜,就生氣地怒喝起來。

“我說,你這婦人就給我家主子準備這樣的飯菜,沒肉沒旁的啊?”

楊秋荷笑嘻嘻地看著他,“回這位小哥,象這一碗炒野芥菜啊,也是我辛苦從外面地裡摘回來的。要是擱半個月以前,這地裡還沒這樣的菜呢。至於說這一份炒蔓藤,也是我家小妹辛苦從坡上摘回來,準備明天的口糧。現在這個季節,小哥你覺得還能找到很多的吃的?”

她這笑吟吟的,一點也不懼怕地反駁,倒把阿貴弄的無話可說。因為,他在府裡呆慣了,習慣了吃各種各樣的精緻的菜餚,這鄉下……

“阿貴,閉嘴。”

阿貴幾個看公孫初陽都開動了,他們還挑啥啊。

當下,幾個人就侍候著主子吃飯進食。

馬大山好奇地看著這一群人把公孫初陽圍繞在中間。哪怕是添菜,也不用動手的,也是看的傻眼兒。

轉身後,他拉著楊秋荷嘖嘖稱奇。“你說這有錢人家怎麼就這麼的懶呢?吃個飯,還得人家來侍候著。自己想吃什麼挾什麼,多自在的,有手有腳的,為什麼非要讓人侍候呢?”

這小男人,平時遇事兒挺精明的一個人,這會兒到是在這樣的小節上犯糾結,楊秋荷樂呵的。

“行了,你糾結人家這麼多做啥。這種事兒,也叫派頭,更說不好聽點兒,是叫裝逼呀。嘻嘻,等到咱們有錢了,也可以吃一碗飯,扔一碗飯。”

馬大山鄙視她,“媳婦,你這樣的思想可是要不得,咱們不能浪費啊。就算是再有錢,這種糧多苦啊,你要是浪費,我跟你急。”

得,小男人還較真,一點情趣也沒有。

楊秋荷賞了他一個白眼。“行了,行了,就逗你的呢。不過,有錢了,咱也請他十個八個的僕人,跟著侍候吃吃喝。嘻嘻,起碼,不用象現在這樣的天天燒火做飯啊。多累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