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六哇哇的斷續哭訴中,倆人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倆人上街後,幾小就依照往常的慣例,大的帶著小的去外面摘野菜,撈小魚兒之類的。

只是,今天他們的運氣似乎有點好,撈出魚的時候,居然還撈到了二條略有二斤重的魚。

當進被村裡的另外幾個娃子看見了,那些家夥就要強搶。

幾個大的護著魚蔞,讓小六和家生先回來。哪曾想,回來的時候,倆小又被狗剩攔著,最後倆人被狠狠欺負了一頓,小六裝暈才避免了再次捱打。

“就是說,家生被打的在山坡裡?”楊秋荷聽的全身汗毛都炸了。

小娃之間打鬧一番,這也不算個啥。可打的如此的狠,這也太過了吧。

“嗚,家生,家生還在山坡裡呢,我,我……”

楊秋荷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跑。

“大妞,等著我。”馬大山把東西往屋裡塞,也跟著攆了出去。

跑了二步,又趕緊吩咐,“六子,你就擱家裡待著。記得,把門栓死。把貨給哥看好了,一會兒回來給你們做好吃的。”

六子呆呆地看著哥哥跑遠了,這才反應過來,家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看著屋裡那一堆的貨物,他先是興奮。可緊接著,便趕緊把門撞上。怕壞人再來,不放心,又吭噗吭咪地搬了些椅子啥的去堆著。

最後,才拍著小手,“我就擱這兒守著,這一下看誰來搶我家的肉。”

“大山,這狗剩子是誰啊,打人這麼狠?”

“狗剩……其實就是那天晚上那個和你辯扯的那家的娃。”

“你二伯孃的娃!”楊秋荷腦海裡浮現那天晚上那個矮胖婦人的樣子。臨走時,那婦人陰沉的眼神,她還惦記了幾天呢。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她家的娃又找上自己家的麻煩了。

“嗯,那狗剩兒,說起來也有十二三歲的了。這麼大的孩子,按理說,也應該是幫著家裡人做事兒的。可他們家的人……好象都有點那方面的愛好,不喜歡幹農活兒。寧肯在村裡偷雞摸狗也不願意去踏實掙錢。就因為這樣,那狗剩沒少招村裡人厭惡。”

“我看,是他們家的一家子都差不多的吧?”楊秋荷冷著音,腳步快速地往前面蹬。

“嗯,差不多吧。不過,她們家的閨女到是長的不錯。挺漂亮的,聽說一手的好繡活兒。現在大伯孃所有的想法,都指著大秀找個好婆家。要不是這樣,上一次她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離開。”

聽到這兒,楊秋荷也明白了。

感情,那人還顧忌著他們家的一些面子。是以上一次做事兒才沒那麼絕。不過,內心肯定是不舒服的。要不,這小孩子之間,打架怎麼會這麼狠的。

很快,倆人就走到了小六所說的山坡前。

“姐。”

正爬將起來的小家生,滿臉是血,那跌撞的腳步,看的楊秋荷心都痛了

“姐在,姐在。”

小家生一頭栽進她懷裡,使勁地拱了拱,“姐,我怕……”

眼淚唰地流下,沖唰出二道血痕。小小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摟在懷裡,只覺得就剩下了骨頭。

心,莫名地揪痛,楊秋荷用力摟著他,“不怕,一切有姐在,姐揹你回去。”

“好。”

許是一下子得到了放鬆,小家生眼睛一閉,居然直接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