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玹的氣憤都在季瑜的哭聲中煙消雲散, 季瑜拉著蕭雨說:“媽、媽媽,沒、沒錢好, 沒錢可以吃好吃的。”

蕭雨:“……”這話可把蕭雨難住了,她的原意本來是什麼來著?

“姐姐, 饅頭很好吃。”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季玹當時給他的卡說:“明天我們叫林叔叔開車帶我們去買饅頭吃。”

季瑜得到安撫, 抽咽地說:“好,謝、謝謝弟弟。”

於是蕭若光繼續說:“每天吃完晚飯, 我和媽媽就會一起出去散步。”

季瑜一聽,生氣地跺腳說:“爸爸就從來沒有和我一起出去散步。”

季玹冤枉道:“也不是沒有過吧!”

季瑜指著季玹說:“才幾次?”

蕭雨趕緊接道:“呃……我和小光散步是去買明天要吃的饅頭, 傍晚去買饅頭只要半價。算不上散步,而且, 饅頭沒有那麼好吃。我們沒那麼多錢, 才吃饅頭。”

季瑜一愣,問:“那、那有錢吃什麼?”

蕭若光趕緊大聲說:“吃肉包, 紫菜包,燒賣, 醬餅還有、還有好吃的小籠包。”

季瑜瞬間口水流了一地, 她大聲說:“我吃過燒賣和小籠包,好吃。”

蕭若光低頭可憐兮兮地說:“我還沒有吃過。”

季瑜馬上『摸』『摸』自家弟弟的大腦袋說:“明早我們坐林叔叔的車給你買燒賣和小籠包, 你給我買饅頭,好不好?”

於是, 達成協議的姐弟倆手拉手去找他們家的司機林叔叔談明早出門的事情了。

季玹這才看向蕭雨說:“你說你一個月有3200的工資, 一個孩子也吃不了多少, 至於過到吃饅頭度日嗎?”

季玹的聲音有點不虞, 看向蕭雨的眼神也有點冷。

蕭雨靠著沙發,笑著和王大姐說:“大姐,你上去幫我整理一下床鋪吧!”

王大姐自然知道蕭雨是想和季玹聊聊,便走了,甚至把孔玉晴叫走幫忙,孔玉晴也趕緊離開。

蕭雨轉頭看向季玹問:“你總認為我做的事情不對,那你知道我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嗎?你知道我那一年為什麼沉『迷』賭博嗎?季玹,你沒把我從懸崖底拉上來過,你怎麼能責怪我在崖底?”

季玹皺眉:“我聽不懂,你們蕭家曾經在季家困難時出手相助。我爺爺並未忘記,蕭家出事,他一直有在幫忙,甚至希望你能嫁進蕭家,避免被人搶了家產。我娶你時也未對你不好,家裡的一切都交給你,沒有防備你。你呢?你想打掉季瑜?你把蕭家的家產輸光了?你還輸掉了季家的產業,這些都不算什麼。”

季玹指著身後的樓梯問:“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離婚嗎?”

蕭雨看向樓梯,眉頭慢慢皺起,離婚的原因她沒有去特意想過,如今看著那個樓梯,原身極力要去忘去的記憶慢慢湧上。

原身蕭雨是一個倔強的人,倔強到什麼地步?

蕭雨的家庭是個傳統的音樂之家,有錢,但不至於和那些億萬身家的人比。但幾百上千萬還是有的,這些錢都是蕭雨的父母出席各種音樂節晚會等賺回來的報酬。

原身的父親蕭父是著名的鋼琴家,原身的母親蕭母是一個普通的小提琴家 。蕭父為人低調,較少接觸商業上的事情,『性』格溫柔,鋼琴卻大氣。

所以,雖然蕭父沒有賺多大一個家業下來,但是他卻有不少人脈,畢竟鋼琴家接觸到的人大都不是簡單人物。

季家曾經便因為融資上的問題差點全部崩盤,蕭父因為季爺爺十分愛聽鋼琴曲而相識,在聽季爺爺說了情況以後,蕭父雖然並未做什麼保證。

但蕭父卻問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幾人在蕭父的擔保下出手幫季家渡過了難關。

這便是季玹所說的,蕭家曾經在季家困難時出手相助。

而蕭雨是蕭家唯一的一個孩子,蕭父蕭母都因為奔波於各種音樂會,而沒在選擇再要一個孩子。尤其是蕭母,總覺得自己還有發展空間,而不斷努力。

蕭雨從出生開始,她便讓蕭父每日教導蕭雨,希望她能成為像蕭父那樣著名的鋼琴家,而不是像自己這樣籍籍無名。

可惜,蕭雨就像蕭母在小提琴上的毫無天賦一般,蕭雨在鋼琴上的天賦也是一般。即使,有世界著名的鋼琴家指導,她也就勉強考滿了鋼琴的各種級數考試,卻並未在哪個比賽或音樂節上得過冠軍。

蕭父雖然沒有勉強,蕭母卻一直不甘心。蕭雨還年輕,又是一個叛逆的時期。她痛恨每時每刻束縛她的鋼琴,也討厭每□□她練琴的母親和對此束手無策的父親。家裡的爭吵從來不曾間斷,哪怕是她最後一次和她的父母見面。

蕭家父母車禍離開那早,是紐約音樂節結束後趕回國的路上發生的。

原身蕭雨甚至來不及和母親理論憑什麼控制她,甚至來不及和父親去聽一場音樂會,就這樣,她成了孤兒。蕭家留下的財產,瞬間讓原先和藹的親戚們如狼似虎地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