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 明子棲將晏夕所說的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告訴了所有人。

祁生沉默了半晌,“如果不是他快有所動作了,那便是中間有什麼不可控的因素出現了。”

看向雷家兄弟, 祁生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最好趕緊離開。”

“不是!”雷信有些苦惱的一撓頭,“軍師,你這麼突然間讓我們趕緊走,我們也摸不著頭腦啊。”

祁生皺起眉頭, “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江花摸了摸下巴,“祁生,你和他感情怎麼樣?”

祁生一愣,“誰?”

“晏夕那家夥啊。”

祁生頓了頓,“小時關系還算不錯,可後來他性子越來越古怪, 也就少了來往。”

江花沒有說話,想晏夕那樣的人, 是很少會給別人忠告的,而他居然看在祁生的面子上, 大方地說了一句, 雖說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也是不容易了。

晏夕應該是不討厭祁生的。

應該……

“你們可有地方能去?”一直沒有開口的明子棲突然看向了雷信。

雷信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糾結,“有是有,不過……“

“三日後, 我們便分開。”明子棲說道。

“啊?”雷信有些訝異,“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明子棲搖了搖頭,“不,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趁著現在,是該離開了。”

江花倒是無所謂,天大地大,去哪裡都可以。

明子棲轉眼看向祁生,“你呢?”

祁生笑了笑,卻帶了些許的苦澀,“自有歸處。”

幾人便這樣決定了。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應該就是這樣的道理。

皇帝駕崩了。

他在行宮中,死狀悽慘,據說死時臉色發青,眼睛瞪大,如同被惡鬼扼住了喉嚨,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而最重要的是。

火呈君晏夕,當時就在行宮之內。

平南王派遣軍隊將行宮圍了一重又一重,禁止任何人出入。

天子駕崩,而原本不應該出現在行宮內的火呈君居然就在旁邊,這樣的場景,總會讓人聯想到一個事實。

平南王一身戎裝,推開行宮的門,看了一眼已經被清理過的皇帝的屍體,被一張白布覆蓋著,即便是天子,死後,也是和所有人一樣。

視線淡淡的移開,看向行宮內一臉淡然喝茶的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