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早上。

沈歡打著呵欠,依舊是踩點到的,進門的時候還打了個噴嚏。

許健康見他走過來,一臉擔憂地問:“歡歡,你是感冒了嗎?要不要喝點感冒沖劑?小感冒也是不能大意的。”

沈歡擺了擺手,“沒事兒,我身體好著呢,就是週六晚上熬了個通宵,吹太多空調了。”

許健康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使勁折騰自己的身體,等以後老了、生病了,可有的哭。

早自習開始的時候,唐檸才揹著一位女同學進來。那女生是班裡的文藝委員,叫錢雙雙,跳舞的時候崴了腳,醫生說不宜下地走動,所以這幾天都是唐檸和幾個同學輪流揹著她來上課的。

教室裡的同學都拿出英語書讀單詞,背作文,突然,從門口進來個年輕小夥子。

那人中等個子,頭髮有些長了,沒穿校服,手上捧著個募捐箱,他胸前還掛了個用紙板做的牌子。

教室裡讀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大家皆是好奇地盯著那人胸前的牌子看,唐檸有點近視,只好問姜晚:“那牌子上寫的什麼?”字太小了她看不清。

“說是外地人,他父母生病,家裡窮沒錢治,自己也是聾啞人,現在需要湊路費回老家。請大家伸出援助之手。”

“意思就是讓咱們捐錢。”

姜晚盯著那人,只見那人也不說話,教室裡更是沒人吭聲,他從教室裡的過道走過。也沒人捐錢。

姜晚盯著那人看,微眯了下眼,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她默默將手伸進兜裡,準備拿錢,卻瞥見了那年輕男人腳上的鞋子。

動作驀然一頓。是騙子嗎?

這時,唐檸迅速從書包裡拿了十塊錢出來,扔進那人的募捐箱。

姜晚想要阻止,但還是晚了一步。

唐檸這人性子直,大大咧咧的,但心腸好,樂於助人。所以儘管她成績不好,大家也願意選她當班長。

許健康同樣也是心軟的人,生病這樣痛苦的事,他自己一直在經歷,本著能幫一個是一個的原則,他毫不猶豫地從兜裡拿出錢。

有一張二十和一張五十的。

他先捐了二十的。那人對著他連連點頭,像是在感謝他的善舉。然後就抱著箱子往外走了。

許健康緊抿著唇,皺眉糾結,他剛才是不是給的太少了?要不,把這五十塊也捐了?這是他身上所有的錢了。

思及此,許健康立馬站起身,手裡捏著五十塊,準備追出去,卻聽陸淮舟淡淡的聲音響起:“坐下。”

“舟哥,我想再給他五十……”

還未等許健康的話說完,陸淮舟便懶懶打斷了他的話:“那明顯就是騙子,長點腦子。”

許健康:“……你、你怎麼看出他是騙子的?”

舟哥怎麼說人是騙子呢?他看著也不像啊,一聲不坑的,就像個聾啞人。而且說得那麼可憐,就算是誇大了可憐程度,那人家生活也是不容易的,能幫就幫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