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舟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姜晚這會兒正低著頭,竟然講起了她小時候的事情。

她似乎沒了剛才那種低落、悲傷的情緒,刻意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情緒,強顏歡笑。

“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可厲害了。跟男生們玩兒弾玻璃珠子,和女生玩兒沙包,我都特別在行。”

她咧開嘴笑著,陸淮舟卻覺得這樣的她並不真實。

這笑,他看著有些刺眼。他寧願她不笑。

陸淮舟忽的站起身,勾唇笑道:“就你這樣還厲害呢?也沒見你考個第一。”

姜晚:“……”

“陸淮舟,你每天不嘲諷我你就不舒服是不是?”她生氣的鼓著腮幫子,憤憤地盯著他,這人就是無賴,總是欺負她。

眼前的少年輕輕的應了聲兒:“嗯。”

他笑得慵懶,看見小姑娘生氣的模樣,總覺得這樣就順眼多了。

他的小企鵝,不應該偽裝自己,她也不擅長偽裝自己,他希望她該笑的時候就笑,想哭的時候就哭。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在她身旁。

聽見陸淮舟的回答,再看著他那副欠扁的樣子,姜晚伸出手就要打他。

陸淮舟跑得快,她在後面追。

他跑跑停停,故意等著她。

誰知她體力差,腿也短,總是追不上。這會兒,正彎著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兒。

陸淮舟悠哉悠哉地踱步到她跟前,“你這身體素質,怎麼參加體能測試啊?一圈兒都跑不下來。”

每年都有體能測試,高三的體能測試最為重要,也更嚴格。

聽見陸淮舟這樣說,姜晚腦袋一懵,對哦,這學期有體能測試,她要是過不了的話,那就完了!

姜晚耷拉著眼皮子,苦著臉,那可咋辦啊?

陸淮舟許是看出了她的擔憂,他上前走了步,微彎下腰,嗓音低沉磁性:“咱們商量一下,你喊我聲哥哥,我就陪你練練。怎麼樣?”

姜晚聞言,揮著拳頭去打他。

陸淮舟真是不要臉,明明也就比她大了三個月而已,卻整天就想著當哥哥。

就跟街邊的小無賴似的。

少年熟練地躲過她的攻擊,她有什麼“招式”他似乎早就爛熟於心了,瞬間,捏住她的手腕,垂眸,看著她那握緊的小拳頭。

她的手又白又嫩,雖然只是握著手腕,卻也是軟軟的。

觸感極好。

須臾,陸淮舟薄唇微啟,聲音有些啞:“乖,把手張開。”

“幹嘛?”姜晚兇巴巴地問,但因為自己的手被他擒住,只得乖乖張開手指。

她以為陸淮舟要搞什麼惡作劇,誰知……

少年從兜裡拿了顆糖,放在了她的手心兒。

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你……給我糖幹什麼?”姜晚眨了眨眼,臉有些紅了。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又溫柔。

陸淮舟帥氣地挑了下眉,輕笑了聲,難掩那股子匪氣:“別人給的,我不吃糖,扔了浪費,給你了,別謝我。”

少年說完,慵懶地單手插兜,往教室走去。

姜晚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手心裡的糖。騙人。

你要是不喜歡吃,別人給你你就拒絕了,還能收著?騙子。

她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幅度,剛才那些不好的情緒一掃而空,心裡一股暖意逐漸化開,變得有些甜。

明明,她都還沒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