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一日,除夕。

早晨八點,林溪言拉開窗簾,明媚、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瞬間湧了進來。

施然剛被林溪言喊醒,還眯著眼睛,刺眼的陽光落到施然臉上,讓施然立即閉上眼睛,眉頭微皺地拉上被子,矇住臉。

“快起來,已經八點多了。”

林溪言走到床邊,輕鬆拉開施然的被子,露出僅穿著內褲的施然。

林溪言瞥著自然現象,表面上神情平靜,實則上心裡還是會有些害羞,暗道臭然然是個流氓,大早上就猥瑣。

施然裝模作樣的微微蜷縮身體,一臉驚恐,又故作羞澀的說道:“你、你要幹嘛?大早上的……不好吧。”

林溪言一臉嫌棄的將被子丟到施然身上:“趕緊起來,過年了還睡懶覺。”

“就是因為過年,才要睡懶覺。”

抗議歸抗議,施然還是掀開被子,麻溜地穿上次逛街,買的過年衣服——短款運動風的黑色羽絨服,黑色衛衣和淺灰色的加絨直筒衛褲。

值得一提的是,在買衣服的時候,林溪言有意的在程潔茹、許靜淑的眼皮子底下挑了一件和施然差不多款式的白色翻領羽絨服,和施然湊成情侶服。

林溪言今日身上穿的就是那件白色翻領羽絨服,不過裡面搭配的不是衛衣,是一件藍色條紋襯衣,下身是一條深棕色的加絨直筒褲。

穿好衣服,洗漱完,施然走到餐桌旁,開啟餐桌上的保溫飯盒,裡面是林溪言精心為他準備的早餐。林溪言在廚房裡看程潔茹昨晚花了兩三個小時,準備年夜飯食材。

因為雙方家庭的長輩走的早,又都沒什麼親戚,自施然初三開始,兩家便一起搭夥過年,今年輪到在施然家。

施然的父親施國峰的意思是,直接在他的餐館吃一頓,省得在家煮麻煩。程潔茹不同意,認為在家煮更有年味,許靜淑也是這樣認為。

由於雙方父母都忙,所以自高二開始,買年貨、年菜的任務,就交給了施然、林溪言……嗯,施然是這樣認為。

實際上,程潔茹、許靜淑都是交給林溪言,施然在她們眼裡只是給林溪言提東西的工具人。

吃完早餐,施然拿起林溪言剛塗抹好膠水的春聯,走到門口,在林溪言的指揮下,貼到防盜門的兩旁。

貼完,施然拿著另一幅春聯、膠水,和林溪言去她家貼春聯,然後去歆林街,給程潔茹、許靜淑的店貼春聯。

除夕的歆林街和其他街一樣,比往日清冷了許多。施然、林溪言到店時,前些日子忙的腳不著地的程潔茹、許靜淑正清閒的和周圍店的老闆、老闆年閒聊。

打過招呼,麻溜的貼好兩家店的春聯,施然搬張椅子,像石獅子一樣,坐在自家的店門口,拿著手機,回覆朋友發來的新年祝福。

林溪言同樣搬張椅子,坐在施然身邊,拿著手機刷朋友圈,跟施然閒聊。

這樣的過年氛圍感覺和平時沒有區別。中午十一點,施然陪林溪言回家做午飯,然後送飯,留在店裡,繼續跟石獅子一樣,坐在自家店門口。

下午的歆林街比上午更加冷清,不僅逛街的人更少了,街道上許多店鋪都相繼關門,回家或者去鄉下老家吃年夜飯。

程潔茹、許靜淑也在下午三點多關門,回家準備年夜飯。

下午五點多,屋外的天空出現暗色,廚房裡熱火朝天、香味撲鼻。施然悠哉地躺在沙發上玩王者榮耀,腳邊是火力全開的取暖器。

南方不像北方,家裡有地暖、暖氣,南方在家裡全靠取暖器和一身正氣。

林溪言倒是因一直在廚房忙活的緣故,脫掉了羽絨服,裡面的藍色襯衫的袖子也挽了起來,露出素白的玉臂。這時,林溪言走到施然身邊,將密封的米酒罐遞給施然。

裝米酒的玻璃罐比裝辣醬的玻璃罐要難開很多,林溪言、程潔茹和許靜淑剛才都用上吃奶的力氣也打不開。

施然接過罐子,輕輕鬆鬆地擰開罐子蓋,得意道:“你老公厲害吧。”

林溪言心裡一緊,生怕廚房裡的程潔茹、許靜淑聽見:“別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