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施然滿身酒氣、汗味的回到家,施然的父親施國峰坐在沙發上,叼著煙,以一副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姿勢,舉著手機,眯著眼睛看手機。

從施國峰眼睛周圍的紅圈來看,施國峰也喝了不少的酒。

施然看著施國峰,心裡霍然有種闊別重逢的感覺。

實際上的確是“重逢”,施然自上了高中後,每天天沒亮出門,天黑入眠時才回,回到家施國峰不是在睡覺,就是不在家,兩人差不多已有三個月沒碰過面。

不過就算是許久未見,施然和施國峰都未表現出過多的熱情,十分的淡然、平靜。

倒不是施然和父親的感情不好,而是施然和父親的關係是傳統的父子關係,自施然上了初中,就自然而然的和父親保持著傳統父子的距離。

“回來了?”施然淡淡的說了一句,徑直向臥室走。

施國峰叫住施然,彈著菸灰,說:“我聽你媽說,你和溪言在一起了?”

“雖然我和溪言在一塊是遲早的事,但現在還沒有。我和溪言就是清清白白的青梅竹馬,我現在一心只有學習,沒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說著,施然走進臥室,拿短褲洗澡。洗完澡出來時,程潔茹已經回來,正坐在沙發上和施國峰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施然站在衛生間門口,插話控訴道:“媽,你不行啊,下午趁我走了,竟然用話詐溪言,都跟你說了我這兩天是在外面玩,你們幹嘛就是不信?

我倒是想和溪言單獨在外面玩,可溪言不同意。你這個乾女兒是怎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一跟我說話,就是讓我好好學習,少玩點,我耳朵都聽出繭了。”

“那你倒是好好學啊,兩天不著家,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我又不是翹課去玩,放假了,我還不能玩了?”

施然走進臥室,關上房門,拔掉充電的平板,躺在床上,開始上數學網課。

論學習的自覺性,施然都佩服他自己。

不過今天因為喝了不少酒,又進行了高強度的鍛鍊,施然開啟數學網課,聽了還沒一分鐘,眼皮不受控制的開始打架。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施然驚醒,施然一臉睏倦的摸到手機,隨手拿開身上的平板,躺平的接通電話。

“喂?”

“你還在散打館嗎?”

林溪言酥酥的、清脆的聲音猶如沁入心田的清泉,令睏乏的施然瞬間清醒。

“在家,你和俞煙她們就結束了?”施然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已經很晚了,劉珍珍晚上十點鐘就要睡覺。”

“你現在在哪?”

“九點鐘結束後,我送她們回家,現在在俞煙家小區門口,”林溪言說,“我以為你還在散打館,準備去接你,沒想到你已經回家了。”

“都跟你說了,我就是去鍛鍊會。”

“你以前也是這樣跟我說,但每次你都玩到十二點多。”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會說話不算數嗎?”

“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你只是我的青梅竹媽,我跟你說鍛鍊會就回去,或者說我會好好學習之類,就跟我和朋友說,下次請你吃飯一樣,隨口一說,客套一下。現在你是我老婆,對老婆說的話,當然要算數。”

林溪言嫣然含笑的嘁聲道:“少胡說,我才不是你老婆。”

“那你是我什麼?”

“我是你姐,叫姐姐。”

“臭妹妹,趕緊回來吧。”

“臭弟弟,出不出來吃燒烤?”

“去哪吃?”

“猴哥吧,我現在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