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否看透傅連年此刻的心情的人也有,只是那人並不在場,涼顏秋正在陪著公孫國王等人愉快地用餐,不過在這麼快樂的用餐時光裡,也有人全然快樂不起來。這樣的人還不僅是一兩個呢。

比如公孫無憂,權猛這一對男女,比如小文跟公孫無慮這兩個中二病患者。

如若涼顏秋在場,定會看出傅連年其實說此話時,並非全然無動於衷,心傷也有,失落也有,可卻極少。傅連年說出此話卻是像他容顏表情所表現的那樣,他是沒有太多的感情的,畢竟當時傅連年被養父抱養時,年紀還小,尚在襁褓中的傅連年自不可能對生生父母有太多的感情,傅連年的感情確是都給了養父,而養父則用他畢生的親情全都奉獻給了傅連年。

“你當真不想知道?”齊大將軍不肯氣餒,最終又向傅連年再確認。

“不想。如若大將軍沒有其他事了,就請回吧,連年還有活做。”齊大將軍沒想到他來這麼一會兒,竟被傅連年連下了兩次逐客令了。這個傅連年固執的性子像極了付都統,而這副倔強的臭脾氣更像。這對養父子簡直就是一對難啃的硬骨頭。

“你不是要證據嗎?”齊大將軍話到這裡,倒是打住了傅連年再道逐客令的後話,傅連年又不做聲了,似在等著齊大將軍將證據舉出。

“這就是證據。”想來齊大將軍此般定是有備而來,齊大將軍說話的同時,並從懷裡掏出一張已然因儲存了數年而已然泛黃的畫有人像的紙來。“這畫像上畫的便是付都統,你自己看他是否與你養父長得一模一樣。”

傅連年輕描淡寫地視線掃向齊大將軍鋪在他屋裡桌上的畫像,視線微微一怔,很顯然齊大將軍的話是正中了傅連年的下懷了。只可惜,傅連年卻不由搖頭。

“家父雖與這位付都統有些面緣,可卻不是。”

“嘶——”齊大將軍被傅連年這一句話,惹得想罵娘了有沒有,眼前這臭小子年紀雖不太大,可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卻是不小。什麼叫長得像,卻不是。不是他姥姥,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能不是同一個人。

“你再仔細看看,僅是有些面緣?”

“是。僅是有些面緣。連年可以打包票說,家父不是將軍所說的那位付都統。絕對不是!”

“傅連年,你可真是……冥頑不靈!”齊大將軍終於氣急敗壞,且是被傅連年氣得忍無可忍了,不由唾罵起傅連年來。

傅連年依舊不驕不躁,任齊大將軍說落,傅連年不曾還口一句,甚至連嘴都不曾張一下。

“你……”齊大將軍見傅連年這般態度,哪裡還跟傅連年再吵得起來。

“齊大將軍若是說完了,那連年便開始幹活了。”傅連年說著,儼然不等齊大將軍回話,就自顧自地拾起地上削了一半的半成品木頭,打磨起來。

“傅……”齊大將軍折身,見傅連年專注的模樣,頓時淤積在胸口的氣,是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到最後,齊大將軍反倒是被傅連年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