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你看你,累得滿頭是汗。”別看是冬日,營帳內還要燃火取暖,讓人置身營帳內睡覺才不至於被凍醒,可涼顏秋為將相公傅連年及其他人採回來的烏頭烘幹,碾碎製成麻藥,光是碾碎烘幹的烏頭就已然累得她香汗淋漓。

身為相公的傅連年自是看不過去,想要上手幫妻子的忙。

“不行,還得我來,這東西,我烘幹時才知道,藥效可真是駭人呢。”涼顏秋當時以為採集來的烏頭,是需要烘幹,然後再加配別的藥材,才可以製成現代就醫時的醫用麻藥,後來才知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涼顏秋不得不說,自己在西醫一塊沒多大涉及,再中醫方面竟也說數不夠精進,多虧烘幹烏頭乃是自己一手烘烤,不然怕是涼顏秋根本就無法發現烏頭的這一藥理。

原來烏頭烘幹,碾碎便可直接做為麻藥使用,根本無需要人口服,只需將碾好的烏頭縫製成棉布包,待用時往要做手術的病患口鼻處一捂,病患吸入了碾碎的烏頭便會陷入休克狀態。

所以涼顏秋再將烘幹的烏頭碾碎時,需要分外留神,比如她已經用亞麻布,縫製出了現代似的口罩及手套,只見涼顏秋嘴戴口罩,手戴手套,頗有種現代醫生範,就差一身醫用白大褂了。

本正因時值冬日,所以涼顏秋就穿著保暖,眼下又口鼻又皆用口罩捂嚴實,又幹需要賣力氣的活兒,不出汗才怪。而傅連年自是心疼妻子,想幫妻子的忙,奈何妻子卻不用他幫。

“連年,你幫苗苗一起做冰橇沒?”

“做了。”傅連年正是才剛從眾人加班加點忙碌趕製冰橇的工地上回來的。由於眾人有事要他幫忙代問妻子,且傅連年也確是有事想跟妻子討答案。

事情,還不就是有關於那天妻子道出的話,那天涼顏秋確是說等收複失地,採來烏頭,便將她早前那般講話的用意告予眾人,可當烏頭採來,涼顏秋便一心忙於處理烏頭,哪還有心情管其他。需要講解的事,更不知被涼顏秋拋到哪去了。

尤其是繼那番話後,涼顏秋竟要傅連年跟苗苗兩人又加班加點地徹夜苦趕,將那本來制好的木頭怪物內部的齒輪竟全部掏出。將紮好的一個又一個草人放入了木頭怪物的身體裡。且涼顏秋還發下話來,要眾人將木頭怪物大肆地擺放在顯眼的位置。說是擺放在顯眼位置,可以說就跟丟棄在營地周邊——沒兩樣。

涼顏秋的這一命令,更讓眾人愈發不解,而眼下,邊關縣城派來的百姓代表已然到達駐地,與涼顏秋等人所料的微有些不同,作為百姓代表到場的僅兩名細作,一男一女,其中那名被涼顏秋與傅連年猜測許是敵國長公主的女人竟沒來。

傅連年曾要韓東升以向邊關縣城百姓發放糧食為由,查探過了,那女人竟也不在邊關縣城。傅連年將韓東升的此般發現回來告予妻子涼顏秋。

涼顏秋只道了一句話:“魚咬勾了。”